剧情简介：
该剧讲述了一名流浪汉救下了被人贩子组织拐卖的儿童而从此改变自己人生的故事。

剧情梗概：
陈恳是个空想者，总想着坐享其成，一步登天，不靠努力发家致富，最终沦落至街上成了一名流浪汉，但是仍然想着天上掉馅饼。一次意外，陈恳与一名小男孩石欢邂逅，石欢从一个人贩子拐卖组织中逃出，偷走陈恳的钱被陈恳抓住并逼其还钱。石欢开始非常抗拒，拿着一张警察的照片慌称作自己的爸爸并执意要去寻找。陈恳为了钱便帮其寻找，但后来得知石欢的父母早已离开这座城市，不知去向，但石欢不愿意放弃。为了生计与安全，石欢只好与陈恳到处流浪乞讨，或是花招百出，变相着讨钱，多次被城管和保安驱逐。而石欢也劝陈恳去寻找一份工作，被陈恳拒绝，石欢便想要独闯，却被陈恳强行控制。石欢一怒之下便将真相告诉陈恳，自己是被人贩子组织拐卖的，进了一个人贩子拐卖组织，拐卖组织的头目八公把拐来的孩子手或者脚打断，并逼其到街上乞讨骗钱。石欢逃了好几次都没有成功，反而腿被打骨折，他找准机会逃了出来，不希望回去，也不敢报警。陈恳才决定为其提供帮助。因为陈恳和石欢的打扮，所以很难让警察相信他们的话，所以二人只能寻找机会。人贩子组织头目洪八公也带着几个人四处寻找石欢，这时陈恳和石欢也遇上了人民警察陈晓光，最终在陈晓光的帮助下将洪八公抓捕归案破获了这起人贩子拐卖组织。陈恳有感而发放弃了流浪乞讨的生活做起了正常人，20年后他经过努力而成了人生赢家。

剧本正文：
1.一栋破旧的小木屋 日 内
白天，看不见光亮，桌椅缺胳膊少腿，屋内遍地垃圾，房梁上还有水在往下滴，地上堆着一大叠的彩票，几张陈恳小时候的照片，还有一家三口的照片撒落一地，周围的墙壁已是破烂不堪，陈恳一只手拿出一个印着卡通人物的铁盒子，上面沾满了灰尘，但是陈恳却没有擦，而是直接打开，从里面拿出几张钞票，借助微弱的阳光，嘴里边嘀咕着，手上边数着。
屋外传来声音:里面还有人的话就赶紧离开啊，这里马上就要拆了。
陈恳数完，把钱攥在破旧的衣服兜里，走了。
屏幕现片头演职人员以及片名。
2.彩票店 日 外
烈日下，陈恳汗如雨下，他顶着乱蓬蓬的头发，百结鹑衣，走进了彩票店
彩票店老板（捂着鼻子）:呵，臭死了。哪来的臭乞丐，这是你乞讨的地方吗?快走快走。
彩票店老板一手捂着鼻子，一手挥着，对陈恳下逐客令。
陈恳则不慌不忙从兜里掏出了几张已经褶皱的钱币。
陈恳:老板，我是来买彩票的。
周围的人听了，开始小声嘀咕，对陈恳冷嘲热讽。
彩票店老板（环顾四周）:买几号。
陈恳犹豫不决。
彩票店老板（阴沉着脸）:快点，别耽误时间。
陈恳:就这个号吧，六，六六大顺。
彩票店老板:就投一个?
陈恳点点头。
几个顾客都窃窃私语甚至窃笑，嘲笑陈恳傻。
彩票店老板:你投一个想中奖?哪有这么好的事?
陈恳:那，投几个合适啊。
彩票店老板（手示意六）:起码六个。
陈恳（惊呀）:得六个?还有这规矩?
彩票店老板:这是老早之前的规定了，怎么样?再投五个?一个两元，一共12元。
陈恳迟疑了半天，彩票店老板摇摇头。
彩票店老板:你如果坚持只买一张，我也卖你，有总比没有好。
陈恳（坚定）:我买。
陈恳再从兜里掏出了一张褶皱的五元钱，加上之前拿的，数了数，递给了老板
老板拿了两张面巾纸，接过钱币，包住，放在一旁。
不一会儿，老板将票号递给了陈恳，陈恳接过，道了声谢谢后向门口跑去。
彩票店老板（大喊）:别忘了明天开奖啊。
彩票店老板忍不住笑了起来。
3.街头 日 外
一阵风袭来，陈恳将彩票放进兜里，用身上的破大衣裹紧了身子。他路过了一家小超市，那里人来人往，陈恳两眼发光，摸摸自己的肚子，又摸摸自己的衣服兜，口水不断地在嘴里打转
陈恳:好饿啊，真想吃点东西。可是，快没钱了。
陈恳迟疑不定。
他还是选择了进去。
陈恳:不管了，先填饱肚子再说。
陈恳径直走进了小超市。
4.小超市 日 内
陈恳在超市的食品区徘徊，许多顾客都避而远之，陈恳却毫不在意，眼睛盯着货架上的食品。
陈恳用一只手摸着下巴，思考着买什么。
超市外却传来一个男人的骂声。
陈恳朝声源处看去，一个中年男子骂骂咧咧，手拉着一名小男孩，小男孩脸上有一个小伤口，头上戴着帽子。走路一瘸一拐。小男孩摆着一副臭脸，眼里充满着无奈的痛苦。
中年男子拉着小男孩来到食品货架旁，见到陈恳。
中年男子（讥讽）:哄。这年头，脏东西都可以进这样的地方。
陈恳不理睬中年男子，小男孩却一直看着陈恳。
中年男子（呵斥）:你看什么，有什么好看的。再看也把你扔出去乞讨流浪去。
小男孩瞪着中年男子。
中年男子:哟呵。你还敢瞪我。看我回去不削死你。
中年男子拿了两袋饼干，强行递给了小男孩，小男孩抱着，中年男子又拿下了两包薯片和一桶方便面，用脚踢了小男孩一脚。
中年男子:快走。
陈恳也拿了两包饼干，看了看一旁的小包饼干，左顾右盼，拿起偷偷塞进身上的衣兜里，朝收银台走去。
陈恳来到了收银台，中年男子拉着小男孩排在后头。
中年男子（恐吓小男孩）:给我老实点。
收银员露出嫌弃的神情。
陈恳把两包饼干放到收银台上。
收银员在收银机上捣鼓了一番。
收银员（不耐烦）:八元。
陈恳把手伸进口袋，掏出了一堆纸币
小男孩却突然踩了中年男子一脚，中年男子大叫一声，小男孩上前夺走陈恳手里的钱，并把一旁放着零食的小架子推倒在地，单脚跳出了小超市。
中年男子:喂，你这个臭小子。
中年男子追了出去，陈恳也急着要追出去，被收银员叫住。
收银员:喂，先给钱。
陈恳（急）:钱都被抢了，哪来的钱。
收银员:那不关我的事，你不付钱，饼干就别想拿。
陈恳:给我留着，我去去就来。
陈恳跑了出去。
收银员:诶。
5.街头 日 外
陈恳和中年男子朝街上跑去，小男孩独脚跳过，绿灯刚刚好变成红灯，瞬间街上车来车往，陈恳和中年男子追不过去，只能站在原地跺脚，中年男子刚刚要跑
陈恳冲上前抓住中年男子的衣领
中年男子:喂，你干嘛。
陈恳:混账东西。你想跑哪去。
中年男子:撒开你的脏手，你个疯子。
陈恳:你的儿子偷了我的钱，你得赔我。
中年男子:我儿子偷的，有能耐你找他要去。父债子还，哪有子债父还的道理。哼。
陈恳:你这是强词夺理。
中年男子用脚狠踢了陈恳一脚，陈恳痛得放下了中年男子
中年男子，朝远处跑去
陈恳缓了一会儿
陈恳（手着急地伸进口袋）:对对，我的彩票彩票。
陈恳搜出了一张褶皱的纸票
陈恳（拿着彩票，松了一口气）:还好还在。
陈恳放进了衣兜里
陈恳朝小超市走去，却被收银员拦在门口
收银员:你个乞丐，脏兮兮的，刚刚进去把店里的地板都弄脏了，况且你也没钱，哪凉快哪呆去。
陈恳拿着彩票
陈恳:我用这个抵押，明天再来付钱。
收银员:你想得美啊，一张彩票就想拿走东西，天底下哪有这么便宜的事。
收银员一手拍掉陈恳的彩票，然后进了小超市
陈恳低下身子，把彩票捡了起来，摇了摇头，在黄昏中，朝远处走去
6.小巷子 夜 外
雨淅淅沥沥的下了起来
一条暗黑的小巷子里，只听得见几声猫叫，几个垃圾箱排成一排，垃圾布满遍地
陈恳靠着墙壁，坐在湿透的地上
陈恳打了个哈欠，闭上了眼睛
但是垃圾箱附近却传来咯吱的声音
陈恳懒洋洋地望向垃圾箱
陈恳慢慢地靠近垃圾箱
用手用力地在垃圾箱上拍了一下
但是声音还没有停止
陈恳又用手拍了几下垃圾箱
垃圾箱后露出一个头，望着外面
陈恳靠过来
小男孩拿着一包饼干狼吞虎咽地吃着
陈恳:是你。臭小子。
小男孩:啊。
小男孩扔下饼干，就要跑，却被陈恳一手抓住
陈恳（奸笑）:臭小子，还想跑到哪去。
小男孩挣扎了一会儿，忽然大叫起来
小男孩:啊脚，我的脚。
陈恳:什么你的脚。
小男孩:疼，疼。
陈恳放下小男孩，小男孩用脚踩了陈恳的脚一下，又要往前跑却摔倒在地
陈恳:聪明反被聪明误。瞧，摔倒了吧。
小男孩好不容易坐了起来，一手摸着右脚
小男孩:疼，疼。
陈恳:叫你跑，出事了吧。
陈恳扶着扶着小男孩，沿着墙壁坐下
小男孩（龇牙咧嘴）:疼。疼。我的脚。
陈恳:你的脚怎么了。
小男孩:就是疼。
陈恳:那怎么办。
小男孩:不关你的事，你管我。
陈恳:诶，这王八羔子，怎么说话的。你偷了我的钱，你得赔我。
小男孩:凭什么，啊，我为什么要赔给你。
陈恳:诶，这小子，偷钱还有理了啊。
小男孩:哼，要不是我突然脚疼，我，我早跑了。
陈恳:你最好老老实实地待着，我是不会治，但至少我在旁边，你还可以靠。
小男孩:不稀罕，啊。
陈恳:切，口是心非。
陈恳到垃圾箱旁拿起饼干，走到小男孩身旁递给了他
陈恳:哝，你的饼干，用我的钱买的吧。
小男孩不作声，手却伸了出来
小男孩:喂我，我吃不到。
陈恳:你手没事，自己吃，没空理你，我累了，要歇下了。
小男孩嘟起嘴
陈恳沿着墙壁靠下来，闭上了眼睛
小男孩又哭又闹又叫
陈恳都装作没听见
这时，上面的一户人家窗户打开
一个大妈的声音在空中回荡
大妈:谁家的孩子不管管，大晚上的又哭又闹，还让不让人睡觉了。烦死了。
大妈看着地上的小男孩和一旁闭着眼的陈恳
大妈泼了一盆水下去，浇在了陈恳的身上，陈恳被泼醒
陈恳浑身发抖
陈恳（朝天大骂）:大冷天的谁乱泼水，这么没素质。
大妈（回怼）:该死的叫花子，都这个点了，还任由孩子大喊大叫，现在居然贼喊捉贼?快把哭声给我止了，刚刚我比较仁慈，泼的自来水，再叫我泼洗地水。
陈恳（解释）:他不是我孩子。
大妈:蒙谁啊你。不是你孩子躺你旁边?安静点，睡觉呢。
大妈说完，关上了门
陈恳无奈地到一旁，用手捂住小男孩的嘴
陈恳:嘘，小点声，待会儿警察来了把你抓了麻烦就大了。
小男孩（抑郁地看着陈恳）:能有什么麻烦，无非就是坐牢嘛。
陈恳:你这小子，咋想的这么简单呢。
小男孩:这哪是麻烦。
陈恳:你还没还我钱呢，你进了警局，我找谁要去，找你那不靠谱的爸?
小男孩:他才不是我爸。
陈恳:不是你爸，怎么可能。
小男孩:说了半天，麻烦就是我还不了钱。
陈恳:要不是你偷走了我的钱，我还用得着饿肚子?
小男孩将饼干递给陈恳
小男孩:大不了请你吃。
陈恳:这是你自己说的哦，我可没逼你哦。
小男孩:不过你得先喂我，因为我现在难受，手都举不起来。
陈恳:输给你了，小少爷。
陈恳拿起饼干，拿出几个，喂小男孩吃
小男孩吃着，陈恳也拿了几个放进嘴里
陈恳:嗯，真香，从没感觉饼干这么好吃。
陈恳又拿了几块饼干，放进小男孩嘴里，小男孩一口咬下去，不小心咬到陈恳的手
陈恳叫了一声
小男孩:啊，对不起，乞丐。
陈恳吹了吹手
陈恳:真是的。看清楚再咬。
小男孩（不好意思笑笑）:剩下的都给你吃了。
陈恳看了看饼干袋，倒出来一个到手上
陈恳:一个，算了，有总比没有好。
陈恳扔进嘴巴。
7.小巷子 夜 外
雨越下越大，陈恳用衣服裹紧了自己，他一瞧旁边的小男孩，小男孩闭着眼浑身发抖，陈恳脱下破旧的外套，盖在了小男孩身上，小男孩不发抖了，陈恳安然一笑，在哆哆嗦嗦中睡去
8.小巷子 日 外
雨已经停了，雨滴落在屋檐上，地上布满了许多大大小小的水坑，雨滴落在水坑里，溅起了小水花，太阳升得老高，照在了陈恳的身上，衣服盖在陈恳身上，陈恳缓缓睁开了眼睛，双手揉了揉，看了看一旁，小男孩不在，自己身上盖着自己的衣服
陈恳坐了起来，环顾四周，没有看到小男孩的影子
陈恳叹了口气
陈恳:唉，肯定又跑了，这小子。
远处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小男孩急匆匆地单脚跑来
小男孩:快跑，乞丐，快点，有人追来了。
陈恳站了起来，一脸惊讶地站在原地，见小男孩从眼前跑过
陈恳望着远处，一名年轻人正在后面追赶，还大叫着
陈恳见状，把垃圾箱推倒在地，垃圾撒落一地，然后跟着小男孩跑
年轻人踩到地上的垃圾滑倒在地
陈恳追上小男孩
陈恳:快，到那躲躲。
小男孩却很抗拒，仍要向前
陈恳一把拉住小男孩
陈恳:想自投罗网吗?你怎么跑得过一个大人，况且你腿有伤。
小男孩:不要我不去。
陈恳:你不去也得去。
陈恳拉着小男孩躲进了一栋居民楼的楼道里躲藏着
年轻人很快追了过来
年轻人左顾右盼，挠挠头
年轻人:怪了，明明看见往这跑了，躲哪去了。
两人躲在楼道里观察着外面的状况，小男孩左顾右盼，哆哆嗦嗦
年轻人朝别处跑去
一个大妈提着菜走进来，看着二人，紧皱眉头，一脸嫌弃地走了出去
小男孩拉拉陈恳
小男孩（小声）:诶，乞丐叔叔，我们出去吧。
陈恳:嘘 别急，万一又跑回来了呢?
两人又躲藏了一会儿
陈恳:诶，走远了，出去吧。
小男孩率先跑了出去
9.街头 日 外
陈恳和小男孩在街上悠闲地走着
陈恳:诶，刚才那家伙为什么追你?
小男孩:他，他想抢我东西。
陈恳:光天化日之下，一个大男人居然想抢你一个小孩子的东西?况且你看上去也不像是个富家子弟啊。老实说，是不是又偷人东西了?
小男孩:没有，我。
小男孩说话声越来越小
陈恳:老实点。
小男孩不作声了，扭头便跑，被陈恳抓住
陈恳:你脚还没好，省省吧。
陈恳抓着小男孩，拖着他跟着自己
小男孩（大叫）:你个粗鲁的家伙，放开我，疼死了。
陈恳不理睬小男孩，将他直接拖到了小巷子里
10.小巷子 日 外
小巷子里，陈恳强行去翻小男孩的衣兜与裤兜，小男孩拼命抵抗，许多东西掉在了地上，有几张百元大钞，有几包小饼干袋，还有一张照片，上面是一位警察，旁边就是小男孩，上面还写着两个字“石欢”
陈恳捡起照片
陈恳:照片里的人叫石欢?
石欢夺过
石欢（不悦）:照片里的人是我爸爸，旁边那个是我，我才是石欢。
陈恳:可是那天那个人。
石欢:就说了他不是我爸爸。
陈恳:那他是谁。
石欢:我从小就被拐到这里来，身上只有这一张照片，但是我知道，那人一定是我爸爸。
陈恳:你那么肯定?
石欢（点头）:我有感觉。
陈恳:什么感觉?
石欢:一种安全感，警察叔叔可以保护我。
陈恳:保护你?你偷东西还想让警察保护你?
石欢:这不关你的事。
陈恳（有些生气）:我刚刚还帮了你，我以为是坏人在追你。没想到是你偷了人家的东西。
石欢（生气）:你们大人不也偷东西吗?小孩怎么就不能偷了。
陈恳:我们是大人，懂事了，你们还小，还不明事理。
石欢:懂事了还去偷东西?
陈恳:总之偷东西就是不对。
石欢:你还好意思说我，你昨天在超市里不是偷了一包饼干吗?当我没看见吗?直接塞进了衣兜里，没有付钱，昨天吃的那包饼干，就是我偷的，至于剩下的钱，我也都去买了食物吃了。
陈恳（指着石欢）:你个小家伙，还敢强词夺理，你偷走我的钱不算，还忘恩负义?
石欢朝陈恳吐了口水，还朝他做鬼脸
陈恳怒扇了石欢一巴掌，石欢瞪着陈恳，捂着脸
陈恳（气消了一半）:对，对不起，你，你没事，吧。
石欢捡起零食，扭头，单脚向远处跳去
照片还留在地上
陈恳:诶，你的照片。
但是石欢已经听不见了
陈恳捡起照片，望着，若有所思
陈恳将照片放入了衣兜
这时，那名年轻人跑了过来，控制了陈恳的手
陈恳:喂。你干什么。
年轻人（亮出警察证）:我是警察。你有权保持沉默，但你所说的将会成为呈堂证供。
陈恳:啊，警察先生。我犯了什么法了。
年轻人:妨碍公务，袭警双罪并重。
陈恳:警官，有话好好说。
年轻人:法律面前人人平等，走。
陈恳:好，好，跟您走。
11.派出所外 日 外
陈恳走了出来，正要走，被年轻人叫住
年轻人走上前
年轻人:你为什么知法犯法。
陈恳:我看他可怜。
年轻人:再可怜，偷盗始终是在犯法。
陈恳:警官，实在很抱歉，我也是一时糊涂。
年轻人:回头你去跟那家食杂店老板道个歉，地址我也已经告诉你了。
陈恳:是是。
年轻人打量了陈恳一眼
年轻人:有什么问题的话找我，我尽力而为。
年轻人塞给陈恳一张小纸条
小纸条上写着:陈晓光，后面写着电话号码
陈恳:晓，光?
年轻人（笑）: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
陈恳摇摇头
陈晓光（笑）:没问题就好。我们警察的目标，就是为人民服务，当然，前提是人民遵纪守法。
陈恳:警官，我有一个不情之请。
陈晓光:说说?
陈恳从衣兜里拿出照片，递给年轻人
陈恳:认识照片中穿警服的人吗?
陈晓光:这是。
陈恳:这是那个小男孩的父亲，也是一名警察，但是我不知道他父亲是哪里的人。
陈晓光（接过照片，惊）:你，你不是他父亲?
陈恳摇摇头
陈恳:小男孩说自己是被拐的，现在想找父亲，我瞅他也可怜，所以想帮他找找。
陈晓光点点头
陈晓光:行，我帮你调查一下
陈恳:这个照片。
陈晓光:你想要?
陈恳:我想碰碰运气。
陈晓光思索了一会儿
陈晓光:这样找无异于大海捞针。
陈恳:我知道，但万一捞到了呢?
陈恳:这张照片我复印过了。原件留给您吧。
陈晓光拿着照片点头。
陈恳:拜托您了，警官。
年轻人（一摆手）:放心，我会尽力而为。诶，这样吧，我送你去救助站。
陈恳（摆摆手）:您的好意我心领了。罢了罢了。
陈恳朝远方走去
年轻人望着陈恳的背影感慨，无奈地摇摇头，转身走进了警局
12.食杂店 夜 外
陈恳来到食杂店门口，犹豫了一会儿，走了进去
老板走了出来，一惊
老板:乞丐，快走快走，脏死了，别妨碍我做生意。
陈恳:我是来向您道歉的。
老板（转身）:我们从没见过面，你道什么歉。
陈恳:白天一个孩子来这里偷东西。
老板抬头思索了一会儿
老板（瞪着陈恳）:你说那孩子，哼。他偷了我的零食，偷了我的钱，被逮到了还死不承认，撒开腿就跑，你以为一句道歉就能抵消吗?
陈恳:我给您补偿，我可以干很多活，我可以洗地，扫地，还能擦桌子，我都行的。
陈恳说着就随手拿了桌上的一块布擦了起来
老板:诶诶，打住打住打住，脏死了，我怕了你了还不成，算了算了，快走快走，别打扰我做生意。
陈恳:可是老板。
老板（不耐烦地招手）:快走快走，烦死了。
陈恳不情愿地转过身，又回头看了一眼老板
老板（摆手）:走。
陈恳缓缓地走出食杂店
13.小巷子 夜 外
陈恳靠着墙壁躺下，拿着照片，望着
陈恳:这小子，嘴巴硬，心里不知多软呢。
陈恳望着夜空
陈恳:小欢啊小欢，你究竟跑到哪去了呢?
陈恳念叨着，逐渐睡去
14.小巷子 日 外
再醒来时，太阳已经升得老高
陈恳拍拍身上的灰，站起身，开始漫无目的地寻找石欢的父亲
15.街头 日 外
陈恳在街头漫无目的地走在街上
炙热的太阳烘烤着大地
陈恳拿着照片为自己扇风，他在街头坐下，照片放进衣兜
陈恳用手使劲地为自己扇风，驱逐身上的热气
陈恳:热死了。
一名小女孩呆呆地望着陈恳
陈恳对小女孩龇牙一笑，小女孩也龇牙一笑
这时，一名大人走了过来，拉起小女孩就走
大人（拉着小女孩）:别靠近，脏死了。
陈恳有些失落
一名乞丐靠过来
乞丐:新来的?
陈恳瞥了一眼乞丐，没搭理
乞丐（追问）:你第一天当乞丐吧?
陈恳无动于衷
乞丐:连碗都没有，拿什么乞讨?
陈恳（呵斥）:我又不是乞丐，我只是一名流浪汉。
乞丐:流浪汉了不起啊，还不就是个乞丐么。
陈恳:关你毛事。我很忙，别烦我。
乞丐（不屑）:切。
乞丐的面前是乞讨用的一个小推车，小推车上有装钱的小桶。男子拿出了一条肥大的牛仔裤，把右腿坐在屁股下方，然后一点一点的把裤子穿进去，穿完之后成了独腿残疾人，并随后把袜子塞进了口袋
乞丐装扮完成后，他单手撑地，另一个手推着小推车，一步一步艰难的向前爬行，开始向路人乞讨
乞丐:大哥大姐，行行好，给点钱币好不好，我的腿断了，无法工作了，啊。
路过的人见了也都施舍了一些
陈恳瞥了一眼，转过头去
乞丐:谢谢大哥大姐的大恩大德，好人一生平安。
陈恳起身要走，却舍不得，他望着乞丐，眼红了
陈恳也学乞丐缩起腿，压在屁股上，开始向路人乞讨
陈恳:大妈大爷行行好，我的腿断了，已经失去了劳动能力了，给点施舍吧，好人一生平安。
然而，过去的几个路人却只是瞪了他一眼，无人施舍，反而乞丐的碗里渐渐塞满了钱。
乞丐嘲讽似的望了陈恳一眼
陈恳并不放弃，仍在叫喊
但是路人压根没有理睬他，都从他身旁走了过去
乞丐（讥笑）:乞讨也是技术活，你这样太假了。
陈恳:哪里假了，你不也一样？
乞丐:我当然不一样了，我腿瘸在先，你腿瘸在后，人家当然会认为你是在模仿我咯。
陈恳思索了一会儿，转过身，背对着马路，从地上捡起了几撮灰，用手轻轻地拍在脸上，用手在脸上轻轻地抚摸，又用手弄乱头发，接着回过身，把一只腿盘起，用屁股坐着，一脸土灰
乞丐嘲讽似的望着陈恳
陈恳（装出可怜相）:各位路过的好心人啊，行行好吧家中变故，父母双亡，财产被人席卷一空，我现在身无分文，只想填饱肚子，各位好心人啊。
陈恳在地上为路人磕头
陈恳叫嚷了一会儿，有人于心不忍，便扔了钱到陈恳面前
陈恳两眼发直，按捺住心中的喜悦，继续装可怜
陈恳叫嚷了一会儿，一愣，拿起地上的钱，塞进了口袋
16.学校门口 日 外
陈恳来到了一间学校
陈恳:怎么没想到，学校人多，孩子也多，小孩子最纯真的，待会儿放学，肯定会给我钱
学校还在上课，外面冷冷清清的，有三个小乞丐，土灰土脸，一脸害怕相，拿着碗，分别坐在学校门口，学校的两边
陈恳面露不悦:怎么会有几个小乞丐，真扫兴。
陈恳在门口一旁坐下
几个小孩呆呆地望着他
陈恳掏出钱，不小心把照片弄到地上。
一旁的小孩见了，眼睛都放大了
陈恳捡起照片，抬头看见了小孩的神情
小孩的神情里带着惶恐与不安，他打着手语，向另外两名孩子传递信息，两名孩子领会，跑向远处
学校的放学铃声响起
不一会儿，学校大门打开，少时，一大批学生涌了出来，扶着自行车，走路，三五个成群结队的，门口瞬间热闹起来
陈恳坐在地上向学生乞讨，两名小乞丐也哭着向学生乞讨
一些学生不忍心，扔了一些钱，一块或是五块，陈恳看也没看自顾自的乞讨，拿了钱，甚至追了上去，向学生乞讨却不小心把一个女学生弄倒在地，一旁的学生见了都躲得远远的
女生哭了起来，陈恳却没注意
女生的父亲过来扶起了女生，动了陈恳肩膀一下，陈恳一转过来，扇了陈恳一巴掌
陈恳惊愕地望着女生的父亲
女生的父亲（破口大骂）:你个肮脏的东西，成天无所事事，流浪街头，不思进取，只想天上掉馅饼，你个社会败类，活着简直是在浪费空气。
女生的父亲牵着女生的手
女生的父亲:我们走。你不好好读书，以后就会像他一样，低声下气地给别人拿钱。还得看别人脸色。
陈恳懵了一下，很快又开始乞讨，一些学生的家长见了，拉着学生直接走，陈恳追着学生乞讨，学生理都不理
陈恳:好同学啊，可怜可怜叔叔吧，好人一生平安，将来叔叔飞黄腾达一定报答。
学生（讥笑）:就你?还想飞黄腾达?
学生头也不回地走了
这时几个保安跑了出来，赶走了两名小乞丐
一名保安朝陈恳跑来
保安:快走快走。连学生的钱都赚，还有没有良心。
陈恳:关你什么事。我在门口碍着你什么事了。
保安:这里是学校，搞清楚了。你这样一个脏东西在这，会损失我们学校的名誉的。
陈恳朝远处走了几米
保安跟了上来
保安:你再不走。我就采取措施了。
陈恳不理睬
保安直接抓着陈恳的衣领，把他强行拉到远处，扔在一旁
陈恳狠狠地瞪了一眼保安，保安扬长而去
陈恳坐在地上，拿出今天下午乞讨的钱，数了数
陈恳:我靠。小孩真是穷，只有一块和五块，太少了。算了，总比没有好。
陈恳收了钱，朝远处走去
17.彩票店 夜 外
陈恳进了彩票店，彩票店老板一惊
彩票店老板:又是你。我要关店了，赶紧走。
陈恳（拦）:诶诶诶，老板。我想看看开奖码。
彩票店老板:什么开奖码。
陈恳:我前几天来买的那个奖票开奖码。
彩票店老板瞪了陈恳一眼
彩票店老板（伸出手）:彩票。
陈恳将彩票从衣兜里掏出，要递给彩票店老板
彩票店老板（摆手）:诶停停停停停，等等哈。
彩票店老板拿起一张面巾纸，放在手上
陈恳将彩票放在彩票店老板手心上
彩票店老板用手心运着彩票，到电脑前，查看彩票码
彩票店老板看着看着，眉头紧缩，他瞪大了眼睛，看了看彩票，又看了看电脑，反复看了几回，偷偷瞄了一眼陈恳
陈恳期待地望着他
彩票店老板望着电脑
彩票店老板（开心）:恭喜你，乞丐，你中了。
陈恳（一惊）:什么，真的吗?
陈恳开心跳了起来
彩票店老板:一百块。
陈恳:什么。一百。怎么可能。我付了十几元的。
彩票店老板:是啊，你赚了八十多呢。
陈恳:不是啊，这个不是大奖吗?
彩票店老板:什么大奖，就一个小奖。十几元算什么。要想拿大奖就得花大钱。所以，只有一百块。
彩票店老板顺手拿出了一张红色的大钞
彩票店老板:就一百块，爱拿不拿。
陈恳犹豫了一会儿，只得接过
陈恳望着一百元，虽心有不甘，但无可奈何
陈恳一百元放进衣兜，顺手拿出照片
陈恳:老板，向你打听个人。
彩票店老板（不耐烦）:哎呦，你有完没完啊。
陈恳:老板，不耽误多久，你看一下就好。
陈恳将照片递给彩票店老板
彩票店老板望着照片
陈恳:这个穿警服的人你认识吗?
彩票店老板:嗯?穿警服的人我不认识，不过这孩子，今天刚来过。
陈恳（眼睛一亮）:真的吗?他干什么来了?
彩票店老板:他来讨钱和讨饭的，结果偷了我的钱被我发现了，我罚他帮我做事，他却跑了。这可恶的臭小子。
彩票店老板越说越气
陈恳:那你有看到他往哪跑去了?
彩票店老板:他趁我不注意偷溜出去的!我哪有看到。
陈恳:好了，谢谢你老板。我想花大钱，买一张彩票，中大奖。
彩票店老板:噢?好啊。
陈恳将一百块钱递给了彩票店老板，又拿出了几张一元，都交给了彩票店老板
彩票店老板:这次这么大手笔。
陈恳:还是上次那个号。这次一定能中奖。
彩票店老板（笑）:祝你成功。
彩票店老板将彩票交给了陈恳
陈恳接过，转身就走出了彩票店
彩票店老板把面巾纸拿开，手心捧着彩票，用嘴亲了亲
彩票店老板:十万，这乞丐真傻。
陈恳又走进来
彩票店老板吓了一跳，彩票直接落在了地上。
彩票店老板:你又干嘛。
陈恳（尴尬地笑）:我东西忘拿了。
陈恳进来，把照片放进衣兜，转身出了彩票店
18.小巷子 夜 外
陈恳靠着墙坐下
陈恳（笑）:今天还真幸运。中了彩票，还讨了一些钱，这下好了，又投资了一些钱，如果再中的话我就一夜暴富了，太好了。
陈恳说完，就睡了
19.小巷子 夜 外
不知过了多久
一桶水泼在了陈恳脸上
陈恳（叫骂）:又是谁乱泼水。
陈恳睁开眼，两个蒙面人望着他，旁边跟着一个小孩
陈恳:你干什么。
蒙面人甲蹲下:他在哪?
陈恳:谁?
蒙面人甲:还装蒜。你见过他么?
蒙面人甲指了指一旁的小孩
微弱的灯光照在小孩的脸庞上
陈恳定睛一看
陈恳:没见过。
蒙面人乙踹了陈恳一脚
陈恳:真没见过。
蒙面人甲回头问小孩
蒙面人甲:你确定下午就是他在学校门口乞讨的?
小孩诺诺地点点头
蒙面人甲:你要是敢骗我，把你腿脚也打断。
小孩连连摆手
蒙面人甲:你下午在学校门口乞讨，一张照片落在地上被这小孩看到了。我劝你赶快承认吧。
陈恳:什么小孩，那就是个小乞丐。
蒙面人乙:就是他。
蒙面人甲:快说!那小子在哪?你们怎么认识的。
陈恳:你说的那个小子是谁?
蒙面人甲:还能有谁?照片上的那个小孩。
陈恳:什么照片，我不清楚。
蒙面人甲示意了一下蒙面人乙
蒙面人乙过去把陈恳扶起来，蒙面人甲上去搜身
陈恳（笑）:哈哈，你搜归搜，别挠痒啊。
蒙面人甲从衣兜里拿出了照片，彩票不小心掉到了地上，是石欢与父亲的合影
蒙面人甲（冷笑）:你怎么会有这张照片。
陈恳:路上捡的。
蒙面人甲（冷笑）:噢?捡的?
蒙面人乙拿着一根棍子对着陈恳的身子一重击
陈恳痛苦地叫了一声
蒙面人甲（笑）:劝你老实点，这附近是没有人会来救你的。
陈恳:不，不知道。
蒙面人甲笑容凝固
蒙面人甲:给我打。打到他说为止。
蒙面人乙拿着棍子开始打，使劲地打在陈恳身上
打了好一会儿，陈恳痛苦地叫喊
蒙面人甲手挥起来示意停住
蒙面人（恐吓）:怎么样，告诉我，那孩子在哪。你们怎么认识的。
陈恳:应该是我问你们。你们跟那孩子什么关系?
蒙面人甲:不该问的不要问。你只要告诉我们孩子在哪就好了。
陈恳:你们不说，我也不会说，孩子的安全是第一前提。
蒙面人甲:行，行，好，既然你不肯说，那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祭日，到那时候，噢，不用那时候，就算是现在，有多少人会去注意你这样的穷酸乞丐，哈哈哈。
蒙面人甲看向蒙面人乙
蒙面人甲:给我打，我先带他回去。
蒙面人甲抓起小乞丐的衣领，直接拉走了
蒙面人乙拿着棍子，摆着架势，要打陈恳
陈恳跳起来垃圾桶直接推倒在地，垃圾撒了一地
陈恳拿起空酒瓶，狠狠地打了蒙面人乙的腿
蒙面人乙跳起来
陈恳过去
陈恳:把照片还给我。
蒙面人甲抵抗一手把酒瓶拍在了地上，酒瓶碎了
陈恳拿起玻璃碎片，起来要与蒙面人甲对抗，蒙面人甲反抗，玻璃碎片不小心在划了蒙面人甲的脸一刀，蒙面人甲的脸上出现了血痕，陈恳趁机抢走了照片，扔掉了碎片向小巷子外跑去
蒙面人乙:站住。
蒙面人甲:别追了。山水有相逢，先回去处理伤口。
蒙面人乙愤恨地看着陈恳跑去的方向，心有不甘，然后转身，跟了上去
20.街头 日 外
陈恳边跑边回头，见没人追上来，逐渐停了下来
陈恳在路上漫无目的地走着，遍体鳞伤
陈恳路过街边摊位，摸摸肚子，摸摸衣兜，一看价钱，差一些，边收了回去
陈恳来到街边摊的露天座位旁边，一对母子正在吃面
母亲看到陈恳接近，吓了一跳
母亲（看着女儿）:快，快吃了，要不然等一下就都让乞丐吃了。
女儿望了一眼陈恳
母亲用手让女儿转头
母亲:还看什么，乞丐有什么好看的。以后你不好好读书就像他那样去街上乞讨。快吃。
吃了好一会儿，女儿放下碗，母亲为女儿擦擦嘴，随手扔在了地上
母亲:诶，还这么多面，怎么就不吃了。
女儿:妈妈，我肚子饱了，吃不下了。
母亲:好吧，你开心就好。走。天气冷了，回家冲个热水澡。
母亲牵起女儿的手，离开了摊位，从陈恳面前路过，陈恳望着母女俩，女儿回头，调皮地看了陈恳一眼，还眨了眨眼
陈恳微微一笑，到女儿坐的位置前，端起女儿吃剩的面狼吞虎咽地吃着
摊位主到陈恳面前，陈恳拿起整个碗，往嘴里灌汤，遮住了整个脸
摊位主一脸茫然地盯着陈恳
陈恳放下碗，一脸享受，手擦了擦嘴
陈恳望着摊位主
陈恳:有，有事么。
摊位主（惊愕）:你，给钱了么。
陈恳（征住）:这。
陈恳小心翼翼地将碗放在了桌上
陈恳:打扰您做生意了。
陈恳说完，就转身要走，被摊位主拦住
摊位主:诶诶诶，老家伙，吃了东西不给钱啊。
陈恳（急眼）:什么老家伙，看清楚，我才三十多。
摊位主:当我没见过世面啊，三十多的长你这样?
陈恳:那是，发生了，一些意外。
摊位主:我已经对你很客气了，是个人都可以看出来你是个乞丐。你没钱就别吃。既然吃了就得付钱，你愿买我愿卖，这合情合理的事。
陈恳:老板，这个，我先欠着，以后来还。
摊位主:什么叫以后，以后是什么时候，再说了，我这摊位又不是永远摆在这里。
陈恳:通融通融嘛，你就摆在这。
摊位主:换一个说法，就是你不想付钱咯。
陈恳:诶没有没有，老板你看（陈恳手扒开衣兜，摊位主凑上前）:我买了一张彩票，包中，就有钱了，只是再等等，你就当做个投资，以后赚钱了，自然会有你的份。
摊位主（抬起头）:彩票呢?
陈恳（瞪大了眼）:瞎了眼么?不就在里面吗?
摊位主:我不知道是我眼睛有问题还是你眼睛有问题，我可没看到什么彩票啊。
陈恳（慌）:啊。
陈恳翻了翻衣兜，就是没看见彩票
陈恳（惊）:难道说，那时候掉的。
陈恳愣了一会儿
摊位主:喂。你以为我白痴吗?还投资，你当拍电影啊，这只是小本生意。你如果不想付钱，就必须在附近把手洗干净了，来为我打工，当做偿还。
陈恳开始挠起了头，抓耳挠腮，原地徘徊
摊位主:你干也干。不干也得干。
陈恳:唉，要付钱是吧，来来来，我给你。
摊位主:你有钱?你一个乞丐有钱?
陈恳:开玩笑，我赚的，那碗面多少。
摊位主:算你十块。
陈恳憋笑了一会儿，从衣兜里掏出了一张钞票，握在手心
陈恳:现在花一块钱都是在割我的心头肉。
摊位主:这是你自找的，自己拉的屎自己擦干净。
陈恳:保护好这十块钱，不要伤害它。
摊位主（不耐烦）:得嘞得嘞，说的跟你心肝宝贝似的，快给我。
陈恳:这就是我的心肝宝贝，别说我，也是每个人的心肝宝贝，谁不喜欢钱啊。
摊位主:好啦好啦，快点给我就是了。
陈恳:闭上眼睛。
摊位主:这么神秘。
陈恳:为了你的钱。
摊位主:行行行，闭闭闭。
陈恳:双手伸出来。
摊位主双手伸出
陈恳把钱放在手心上，就跑
摊位主（闭着眼）:钱的感觉真好。
摊位主睁开眼，手心上放着一张一元纸币
摊位主（生气）:臭乞丐，敢耍我。
后面排起了长队
顾客:诶，老板，我们已经站了很久了。
摊位主:抱歉，你们稍等，我去去就来。
摊位主朝陈恳追去
顾客:诶。
几名顾客环顾四周，开始自己拿摊位的东西
摊位主（边追边喊）:站住。站住。
21.街头 日 外
陈恳边跑边回头
摊位主在后面紧追不舍
周围的路人看着二人在街上追逐
陈恳跳过一个个摊位
周围的路人都避而远之
陈晓光穿着便装在路上走着，忽然看到摊位主追着陈恳从面前经过，陈晓光也追了上去
中间路过一个煎饼摊，顺手拿起一个煎饼，却烫的掉在地上
陈恳跑着跑着，渐渐停了下来
陈恳停在原地气喘吁吁
摊位主趁机追上来，从后面控制住陈恳
摊位主:没想到吧，我在学校时是短跑冠军。
陈恳（说话有气无力）:你，你到底，要，怎么样。
摊位主:想要吃喝，先劳动再说。
陈恳:我不擅长劳动，给我，一，一个比较，轻松的，活，活吧。
摊位主（恼羞成怒）:不可能轻轻松松就能吃喝的。
摊位主双手抓着陈恳的双手
摊位主:老实点跟我走。
陈晓光（走过来）:您好。我是警察，请问这里发生了什么。
摊位主:他吃东西不给钱。
陈晓光看了看陈恳，陈恳回头望了一眼陈晓光，迅速转头，不敢再看陈晓光一眼
陈晓光:他欠你多少钱?
摊位主:十块，不过他已经付了一块钱。
陈晓光（掏出二十）:不用找了，剩下的当作补偿。
摊位主（瞅了瞅二十元，怀疑）:没有骗我吧。
陈晓光:警察的话你还不相信?
摊位主:你又没穿警服，谁知道你是警察，你应该是跟他一伙的，这是假币吧。
陈晓光:我已经下班了，这二十块你要还是不要随便你，这个乞丐是我的朋友，他穿成这样只是为了体验生活。你说是不是。
陈恳诺诺地点点头
摊位主看看陈恳，又看看陈晓光
摊位主:好吧，有钱就行，二十，给我。
陈晓光:你看你把我朋友弄得这么痛苦，先放开他再说。
摊位主:不行，放开他万一他跑了你又不给怎么办?
陈晓光:你怎么这么不信人。好。行。
陈晓光直接将二十元扔到了地上
摊位主放开陈恳，捡起二十元
摊位主:嗯，这还差不多。
陈晓光追了上去，陈恳撒开腿就跑
由于刚才消耗了体力，陈恳没跑多久就停了下来
陈晓光上前，拍拍陈恳的肩
陈晓光:你还想跑到哪儿去。
陈恳:你不追我我能跑?
陈晓光:你怎么回事。吃霸王餐?
陈恳:你根本没有理解我的处境，我肚子已经饿扁了，又没有钱，难道我坐以待毙?
陈晓光:设身处地地想，你这样做仅仅是为了不让自己饿死，但是从法律上来讲，这属于赖子的行为。
陈恳:如果真是这样，那个摊位主呢。他也是个赖子。
陈晓光:怎么是个赖子?
陈恳:我只是吃了剩下的面，我想那些面都不值五元，他却要讹我十元，为什么，就凭我是个乞丐?就凭我百结鹑衣?乞丐也是人，是人都有尊严，我丢下尊严乞讨，只是把命摆在尊严前面而已。
陈晓光安静了一会儿
陈恳:我希望你不要来找我了。我不是个乞丐，我只是一个浪迹天涯的人而已。我不需要你们的同情和帮助，我自己能行。
陈恳转头，走了，陈晓光站在原地，站了许久
22.街头 夜 外
陈恳躺在地上
翘着二郎腿，抬头仰望着天空
陈恳渐渐地闭上了眼
23.街头 日 外
陈恳走在街头，四处寻找机会，准备乞讨
陈恳来到一个百货商店下坐着
街头人来人往
陈恳嚷嚷着，路过的人看着可怜，就扔了一些钱到地上
陈恳（安慰自己）:不一定乞讨的就是乞丐，我只是在救自己的命。
这时，远处传来了叫喊声
（叫喊声）:为庆祝公司成立三十周年，本公司今天隆重推出抽奖活动，花一元抽一次，五元抽三次，十元可抽六次。机不可失，花小钱赢大奖，大家快来啊。
许多人涌向了声源处
陈恳见状，捡起地上的钱跟了上去
两个年轻人，一男一女，穿着正式，面前摆着一个抽奖箱，一旁摆着大音箱，男子正拿着话筒说话着，抽奖箱后面已经摆起了长队
男子:大家不要急，慢慢来，排队排队，请各位不要插队。
陈恳也上去，排在了队伍的末尾
时间流逝飞快，太阳已升得老高，陈恳等得大汗淋漓，发出了恶臭，有些人捂着鼻子跑开
有的人忍不住烈日就走了
排队的人:真是的，肯定是骗人的。
排队的人说完便走了
陈恳见到越来越多的人离开了队伍，渐渐绽放笑容
陈恳:太好了，人越来越少
不久就到了陈恳
女子:好的先，乞丐，你干嘛来了?
陈恳（满脸堆笑）:我是来抽奖的。
女子:不好意思啊，乞丐先生，有钱才能抽奖，如果。
陈恳拿着几张一元
陈恳:我可以抽吗?
女子愣了一会儿
女子（笑）:不好意思啊，乞丐先生，我们收的钞票要干净的，没有褶皱的，你这张，啧啧啧。
男子:哎呦，人家既然这么想抽奖就给人家抽吗?干嘛这样。
男子给女子使了个眼色，看向陈恳
男子:喂，乞丐。你有多少钱。
陈恳:我抽十元。
男子:爽快。给我后，你就可以把手伸进抽奖箱抽六次。
陈恳数了一张五元与一元递给了男子
陈恳迫不及待地将手伸进抽奖箱，抽了六次
女子和男子都捂住了鼻子
陈恳拿出了六张纸条
陈恳一张张地张开，就看见了一张特等奖
陈恳:我中了我中了。
男子和女子惊奇地望着陈恳
陈恳:我中了一张特等奖。
男子:其余五张呢?
陈恳:其余五张是谢谢惠顾。
女子:那就是没有中。
陈恳（高兴）:没事，中了特等奖就行了。
陈恳迫不及待地将纸条翻到后面，马上失落了
男子:诶，乞丐，怎么了?
陈恳:一，一块钱。
陈恳将纸条递给了男子
男子拿着纸条，叹了一口气
男子（惋惜）:唉，真是可惜。但是有总比没有好。
陈恳皱着眉头
男子拿出了一块钱，递给了陈恳
陈恳突然从衣兜路掏出了一堆纸币
陈恳:我还要再抽。
女子:很抱歉，乞丐先生，我们的活动结束了，刚刚剩余的六张纸条，都被你一次性抽完了。
陈恳（瞪大了眼睛）:啊。
陈恳无奈地接过一块钱，转身不情愿地走了
男子:哼。一群蠢货，所有纸条能中奖的也就几张。
女子:是啊，今天赚翻了。
男子:走。再去准备一些，换下一站，东西都带上。
24.街头 日 外
陈恳失落地在路上走着，后面有人拍了他的肩一下
陈恳一回头
陈晓光:昨天的事还没解决呢。
陈恳:你还要跟我解决什么事?我第一次见到一个警察粘着一个乞丐的。
陈晓光:诶，这可是你自己说的。你昨天还说自己不是乞丐的。
陈恳:我那是，算了，中了你的套了，说吧，还有什么事?
陈晓光:我已经找到了石欢的家住地，就在百货商店旁边的一个小区里，他家住六栋。
陈恳:那他父亲呢?
陈晓光:这些我们不得而知，也无从查起。
陈恳:你们能不能试着，我是说试着查找一下。
陈晓光:这是不可能的，这点鸡毛蒜皮的小事，整个局里大概也就只有我闲的慌了，其他的警察，我觉得。
陈晓光摇摇头
陈恳:那好，我自己去打听。
陈晓光点点头
陈恳朝百货商店旁的小区里跑去
25.小区 日 外
陈恳在小区门口
陈恳来到保安亭
陈恳敲了敲窗户
保安抽着烟，愁了一眼陈恳，开了窗户，探出头
保安:你是哪来的乞丐，快走快走。
陈恳:请问六栋怎么走?
保安:六栋，你是来找人的?
陈恳:是。
保安:这里怎么可能会有你认识的人。
陈恳:有的有的。
陈恳掏出照片，递到保安眼前
保安看着照片
保安:诶，你认识这个小男孩一家?
陈恳一愣，随即点点头
陈恳:我是小男孩父亲的朋友。
保安:我记得他爸也是个干净的人啊，怎么会有你这样脏兮兮的朋友?
陈恳:我是一个跑龙套演员，以前一直在外地拍戏，没怎么跟他见面，这次跟剧组到了这里，在附近拍戏，来不及卸妆来探望我的老朋友的。
保安打量了陈恳浑身上下，点点头
保安:嗯，我就说嘛，他爸不可能交一个乞丐当朋友。
陈恳:怎么样?现在肯告诉我了吧。
保安:讲真，我已经很久没看见这个小男孩一家了，也不知道是不是搬家了。
陈恳:是么。我想进去看看。
保安:你往里直走到尽头，就是六栋了。
陈恳:谢谢。
陈恳往小区里面跑
陈恳径直跑到了六栋，走了上去，到了二楼，有两家门户，陈恳站在原地，犹豫不决
陈恳:哪一家呢?
这时走上来一位提着菜篮的大妈
陈恳:大妈。
提菜篮的大妈吓了一跳
大妈:我的乖乖，怎么冒出来一脏东西。
陈恳（堆笑）:大妈，我找人的。
大妈:这里怎么可能会有你认识的人。
陈恳（拿出照片，放到大妈眼前）:大妈，您看一下您认不认识这个小男孩。
大妈凑上去看
大妈:你是谁嘞。
陈恳:我是，他的朋友，来找他的。
大妈:这小孩我认识，这穿着警服的人我可就不认识了。
陈恳:这不是小男孩他爸么?
大妈（摇摇头）:才不是嘞，他爸还不如这个照片里的人嘞。
陈恳:啊?那他住这里的哪一个门户。
大妈:就你左手边那间。
陈恳转向左手边，刚刚要敲门
大妈:你不用敲了，不会有人开门的。
陈恳（惊）:怎，怎么了。
大妈:唉，说起来这家人也是惨啊，孩子丢失后，他爸因为欠债被打死，母亲也改嫁到外地，现在这里已经空了。
陈恳（惊）:是，是这样啊。
大妈点点头
大妈:让你白跑一趟了。
陈恳:哦，没，没事。
陈恳失落地从楼道里走出来。
26.街头 夜 外
陈恳在街头走着
一阵风吹来，陈恳裹紧了衣服
一个小孩正吃着零食，没抓好，掉到了地上，洒了一地
陈恳见了，走过去，把零食捡起来想要递给小孩
小孩正要接，被大人拍掉
大人:脏死了，你饿疯了?回家，谁叫你这么不小心的。
大人牵起小孩的手，朝前走去，小孩回头望着陈恳，陈恳手里拿着半袋零食，看着小孩。
陈恳拿起零食便吃，落在地上的零食也捡起来吃
几名路人:噫，好恶心啊，掉在地上还捡起来吃，啧啧啧。
小孩跑过来笑着看着陈恳
小孩甲:看，这个人在地上捡东西吃。
小孩乙:哇，好脏。
小孩丙:我宁愿饿死也不会这样做。
小孩丁:啧啧啧。
一名小孩把糖果放在地上踩了几脚，扔了过去，砸到了陈恳的脸
陈恳捡起糖果。
陈恳（望着小孩厉声）:小朋友，怎么可以这么浪费。
小孩忍不住大哭，一个大人走了过来，踢了陈恳一脚
大人（怒吼）:你个肮脏的叫花子，他只是个孩子啊，皮点而已，你就这样骂他，你这种人，活该当乞丐。
随后，大人拉起小孩的手
大人:你以后不好好读书就会跟他一样。
小孩擦了擦眼泪，点了点头，大人拉着小孩的手，离开了
27.街头 夜 外
少时，下起了倾盆大雨
路人纷纷撑着伞离开，陈恳也慢悠悠地离开了，有的人匆忙跑过，把陈恳撞倒在小水坑里。
路人:抱歉。
随后匆匆离开
陈恳爬起来，见到一家洋快餐店，于是走了进去
28.肯德基 夜 内
店员给小孩端来一盘食物
店员:来，小朋友，你的鸡饭
小孩（接过）:谢谢哥哥。
店员（笑着）:不客气。
小孩端着盘子走开。
店员:下一个。
陈恳上前
周围的人嫌弃的捂着鼻子，有的连忙躲开
顾客甲:脏死了，害我食欲都没了。
顾客甲走出了肯德基
顾客乙:诶，你们管管，这种人怎么都让他进来了?
店员:来者都是客。况且店里也没有规定不能让乞丐进来。
顾客乙:好吧，那我走。
顾客乙气愤地离开了肯德基
乞丐:额，兄弟，我。
店员（上下打量了乞丐一眼）:想吃什么?
乞丐哆嗦着从兜里掏出两块钱
陈恳:请问我，我两块钱，可以，吃，吃鸡腿么?
店员鄙夷地看着陈恳
店员:你说呢?
29.肯德基 夜 外
老板把陈恳踢出去
老板（生气）:滚，你个叫花子，破坏生意，还带了一堆脏东西进来。快滚。没钱吃什么洋快餐。吃垃圾去吧。
陈恳倒在地上
碗被扔了出来
雨越下越大
陈恳浑身湿透，他爬起来朝小巷走去，消失在黑夜中
陈恳顺着墙瘫倒在地，衣服裹紧了身子，瑟瑟发抖
屋子里的孩子，躺在床上，盖着被子，妈妈正在哄她
雨点，拍打在地
30.小巷子 夜 外
陈恳闭用衣服裹着身子，闭着眼，用手挠挠耳朵
小巷子门口传来了几个小孩的声音
陈恳眉头紧皱
陈恳眯着眼，望向小巷外
陈恳站了起来，朝小巷外一步步走去
一个背着书包，衣着华丽的小男孩，身后跟着两名与其同龄的男孩
小男孩甲叼着棒棒糖
石欢瞪着小男孩甲
小男孩甲（用棒棒糖指着石欢）:你个肮脏的小子，敢偷我的钱，信不信我叫我爸爸来收拾你。
石欢没有回应
小男孩甲:你居然还敢瞪我，你再瞪再瞪。
小男孩甲吸了一口棒棒糖
小男孩甲:哼。臭小子，也不看看自己的穿着，活该在路上当乞丐，我妈说了，你这种孩子，就是不爱读书的坏孩子。
石欢（骂）:你才是坏孩子。
小男孩甲上去把石欢的帽子拿下来，扔给了小男孩乙，小男孩乙又把帽子扔给了小男孩丙
石欢（跳着）:帽子还给我，还给我。
小男孩丙又把帽子扔给了小男孩甲
小男孩甲:哈哈哈。来抢啊。
石欢愤恨地看着小男孩甲
石欢跳上去把帽子拿下来，打了小男孩甲的脸一下
石欢拿到帽子，跳到地上，戴上了帽子
小男孩甲（摸着脸）:敢打我。活的不耐烦了。给我上。
身后的两名小男孩上去，开始殴打石欢
小男孩甲叼着棒棒糖，在旁边看着哈哈大笑
两名小男孩从他的兜里搜出了一堆零食
小男孩甲:还有这么多零食，又不知道是从哪里偷来的。见者有份，这些东西归我了。
石欢要抢，被两名小男孩拦下，小男孩甲直接上去抢走零食，在原地哈哈大笑
陈恳在后面，直接拎起了小男孩甲的书包
小男孩甲（惊）:诶。谁啊。动我书包。
小男孩甲回头，陈恳走出来
石欢（笑）:乞丐叔，你真的在这。
陈恳:你们干嘛。
小男孩甲（高傲地望着陈恳）:关你什么事啊。
陈恳: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孩，看老子怎么收拾你。
陈恳上去，直接抱起小男孩甲，小男孩甲的棒棒糖掉在地上
小男孩甲（伸出双手）:我的棒棒糖。
陈恳让小男孩甲趴在自己的腿上，开始打小男孩甲的臀部
陈恳（边打边叫）:看你还调不调皮了，还调不调皮了。
小男孩甲:你还打。我叫我爸爸抽你。
陈恳:还嘴硬。叫你嘴硬，叫你嘴硬。
小男孩甲:你们还愣着干什么。上啊。
两名小男孩似进似退，来回徘徊，不敢向前
小男孩甲:上啊。
两名小男孩冲上去
陈恳直接抓住小男孩甲，抱着他作了一个要发射的姿势，小男孩甲吓哭了
小男孩甲（哭着哀求）:乞丐，乞丐，不，叔叔，我求你放了我吧，我，我再也不敢了，
陈恳:真的吗?
小男孩甲:真的真的，说谎不是好孩子。
陈恳:向他道歉。
小男孩甲:对不起，对不起。
小男孩甲用眼神示意了两名小男孩
两名小男孩见状，也赶忙向石欢道歉
陈恳将小男孩甲放在地上，小男孩裤子湿了
陈恳:石欢，你是不是又偷人家东西了。
石欢（不屑）:没有。
陈恳:没有。没有人家会无缘无故找你麻烦?
石欢:他就是瞧不起我找我麻烦呗。
小男孩甲哭丧着脸点点头
小男孩甲:是是是，都是我的错，对不起。
陈恳:小兄弟，刚刚只是让你改改态度而已，如果他真的偷了你的钱，我帮你要回来，再穷也不能偷钱啊。
小男孩甲（胆颤地摆摆手）:没有没有，他没有偷钱，已经晚了，我先走了。
小男孩甲朝小巷子外跑去，身后跟着两名小男孩
见三人跑远
石欢也向小巷子外走去，被陈恳拉回来
陈恳（厉声）:诶，这么晚你上哪去?
石欢:随便走走。
陈恳:脑子秀逗了。下着雨，感冒发烧了谁给你治?
石欢:我不怕。
石欢说完又要走，再次被陈恳拦下
陈恳:你偷了我的钱还没还我，我却帮了你两次，可是你连一点表示都没有。是不是太过分了。
石欢:哦。谢谢。
陈恳:诶，一句谢谢就完了啊。
石欢:我身无分文，只有这条小命，要你就拿去。
陈恳:我才不要你的命，我要你留在我身边，我耐不住寂寞。
石欢:我耐得住。
陈恳:反正无论怎么样。你都得跟着我。
石欢（怒了）:你们这些大人，真的是，为什么总是利用我们这些小孩子。
陈恳:我哪里利用你了，你讲不讲理啊，明明是你偷我钱在先的。
石欢:哼。
石欢狠狠地踩了陈恳的脚一下
陈恳痛苦地大叫一声
石欢趁机跑出小巷
陈恳（怒斥）:你个小鬼头，下次你再遇到困难，再帮你我穷一辈子。
石欢回头朝陈恳做了一个鬼脸便消失在深处
31.小巷子 夜 外
陈恳皱着眉头，裹紧了自己的衣服，闭上了眼睛，逐渐睡去
雨渐渐停了
32.小巷子 日 外
小男孩甲用羽毛挠了挠陈恳的鼻子
陈恳打了个喷嚏，用手挠挠鼻子，继续睡
身后的小孩发出了笑声，小男孩甲用嘴作安静的姿势
小男孩甲又挠了挠，陈恳鼻子痒痒，又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小男孩甲对自己的几个小伙伴使了个眼色，于是大家拿出细小的绳子，套在了陈恳身上
陈恳迷迷糊糊中感觉有人在弄自己，便惊醒，看见几名小孩正用细绳绑着自己
陈恳（惊）:你们干嘛。
小男孩甲:哼。臭乞丐，你以为我会输给你吗?看我今天不跟你作个了解。你昨天不是很牛吗?再牛一个我看看。
陈恳:你们这帮小孩，真是岂有此理。
陈恳轻松地解开了细绳
小男孩甲一惊
陈恳开始恐吓众小孩，众小孩吓得四处逃窜，只有小男孩甲还留在原地
小男孩甲:叔叔，对，对不起，我，我错了，错了。
这时陈晓光走过来
陈晓光:发生什么事了。
小男孩甲扑到陈晓光怀里
小男孩甲:哥哥。
陈晓光:小子，是不是又惹事了。
小男孩甲（抬起头）:有个肮脏的乞丐欺负我。
陈晓光:乞丐?
陈晓光抬起头，看着陈恳，陈恳一惊，随后会心一笑
陈晓光（望着小男孩甲）:你说他?
小男孩甲点点头
陈晓光带着小男孩甲走过去
陈晓光:流浪汉先生。
陈恳:警官。
小男孩甲（疑惑）:哥，你们认识。
陈晓光微笑点头。
小男孩甲:哥，你不应该抓坏人吗。
陈晓光:诶，谁规定警察叔叔一定要抓坏人不帮助好人的。流浪汉叔叔是个好人。
陈恳:这是你。
陈晓光:他是我同父异母的弟弟，叫陈晓，差一个光。
陈晓:我爸说，哥哥的那道光，是为我照亮前行的路的。
陈恳会心一笑
陈晓光:我这小弟，调皮捣蛋，不过心善。
陈恳摆手
陈恳:算了算了。陈警官，您找我有什么事。
陈晓光（笑容凝固）:差点耽误了大事。和你在一起的小男孩，躺在附近一家店铺门口，好像在睡觉。你不是一直在找他吗。
陈恳（着急）:那家店铺在哪?
陈晓光:不远，就在这条小巷出去后右转，走几分钟就到了。
陈恳点点头，撒开腿，飞速赶往地点
33.街头 日 外
陈恳在街上飞奔着，不多久就看看见了石欢躺在一家食杂店门口，食杂店没开，门前就只有石欢躺着
陈恳过去，石欢浑身是汗，双手护着身子，身上一件破大衣，盖着
石欢瑟瑟发抖
陈恳将自己的大衣脱下，盖在了石欢的身上
陈恳转身正要走
石欢（发出微弱的哀求声）:叔，叔叔，我，我冷，冷。
陈恳:刚刚下过雨肯定冷。
石欢:我感觉，头，头要，爆，炸了。
陈恳:你发烧了。
石欢:好像，是，是。
石欢打了个喷嚏
陈恳:我昨天已经劝过你。
石欢:叔叔，对，对不起，原谅我，求，求你了，了，我真的，很，很难受，受，
陈恳皱着眉头，迟疑了一会儿
陈恳（叹了一口气）:算了，穷一辈子吧，就这样了。
陈恳转身，抱起了石欢，朝附近最近的一家诊所跑去
34.诊所 日 内
陈恳抱着石欢来到了诊所，诊所挤满了人
陈恳把石欢放在椅子上
陈恳:你先等着，我去排队，到你了我再把你叫过来。
石欢点点头
陈恳过去排队
看病的人:喂。臭乞丐，这是医院，不是你乞讨的地方。
陈恳:对不起对不起，我的孩子生病了。
看病的人:你的孩子病了你也不能一身脏兮兮地进来啊，很容易传染的。
陈恳:对不起对不起，看完我就走。
护士走过来
护士:救人是医生的职责，他的孩子既然生病了，那他带孩子来看病我们就得治，这是我们的职业操守
陈恳（点头哈腰）:谢，谢谢护士。
许多看病的人都用嫌弃的眼神望着陈恳
护士走到石欢旁
护士拿出体温计，放到石欢腋下
护士:小朋友，要夹紧哦，否则度数不准确，五分钟后再拿起来。
石欢:谢，谢谢姐姐。
护士会心一笑
不一会儿，轮到陈恳了
大夫:怎么，乞丐先生，哪里不舒服。
陈恳:不是，医生，不是我，是他，诶。
陈恳朝石欢挥了挥手
石欢走了过来
护士:医生，他烧到了39°。
大夫:39°，是挺严重的，来，小朋友，坐下吧。
石欢坐下，大夫用压舌板按石欢的舌苔，又拿着手电筒照石欢的喉咙
大夫:小朋友，你叫什么名字啊?
石欢默不作声
陈恳:医生，他叫石欢。
大夫:好的。
大夫在药单上写上石欢的名字
大夫（望着石欢）小兄弟，打一针怎么样?考虑考虑。
陈恳:这。
石欢（连连摆手摇头）:不要不要不要，我不要打针。
石欢瑟瑟发抖
陈恳:大夫，能开药吗?
大夫:可以是可以，可是我怕这孩子还小，受不了那苦药味。
陈恳:医生，没事，苦口良药嘛。
大夫:既然这样我帮你们开了。
大夫开完，陈恳接过药单子
陈恳:谢谢医生。
陈恳拿着药单子，带着石欢来到了取药前台
护士三两下开完了药
护士:一共五十元。
陈恳:啊，看病，还，还要钱啊。
护士:看病不都要钱吗?
陈恳:可是，我的钱不够。
陈恳掏出了几张一元钱。
护士:一元你都敢来看病啊。
陈恳:这。
陈恳望着石欢
陈恳:护士小姐，您看在这孩子发高烧的份上，能不能通融一下，求你了，就一次。
护士摇摇头
护士:不行，这是规定，没交钱药是不能给的，或者你今天之内凑到钱，再回来取钱。
陈恳:你们不是医生吗?医生不是以救死扶伤为职责吗?这小男孩已经烧得这么重了，为什么不肯救他。
护士:不好意思，这是规定，我们不能违背，违背了我们是要被扣工资的。
这时人群也开始骚动起来，开始指责陈恳不讲道理
陈恳:好，你等着，我出去凑钱，马上回来，小欢，你等着。
石欢站在原地，望着陈恳远去的背影
35.彩票店 日 内
陈恳走了进去
彩票店老板站了起来
彩票店老板:又是你，你又想干嘛。
陈恳:老板，我现在急需一笔钱，求你了。
陈恳掏出彩票，在彩票店老板面前不停地晃
陈恳:我有没有中奖，快，帮我看。
彩票店老板不紧不慢地用面巾纸包住彩票，接过，打开一看
陈恳:快点啊。
彩票店老板:没中。
陈恳:怎么可能，上一次明明就中了。
彩票店老板:上一次中了为什么这次一定会中?你在想什么呢。
陈恳过去抓住彩票店老板的衣领
陈恳:那你就假装我中了，我现在真的很需要这笔钱。
彩票店老板:你疯了?你没中我哪可以乱来，这是违法的。
陈恳:管他违不违法，先给我钱，快。
彩票店老板:你再这样我报警了。
陈恳愣了一下
陈恳:好啊，你报吧。
陈恳来到柜台前，直接打开拿起一张百元大钞，正要走，看到电脑上的号码
陈恳（鄙夷）:这不是我上一次的中奖号码吗?奖金是，十万。
陈恳（瞪着彩票店老板）:我的十万，你吞了我的十万。
陈恳双手抓住彩票店老板的衣领
陈恳（怒吼）:还我十万。
彩票店老板举起手机
彩票店老板:警察马上就到。
陈恳一惊，攥紧了一百元，跑出了彩票店
彩票店老板追了上去
36.诊所 日 内
陈恳急匆匆地跑入了诊所
石欢却不在那
陈恳四处寻找，找不到石欢的影子
陈恳来到柜台前
陈恳（拍着桌子）:那那个小男孩呢?
护士:哪个小男孩。
陈恳:就刚刚你为他量体温的小男孩。
护士:不知什么时候他自己跑出去了。
陈恳（怒斥）:你们为什么不拦着他。
陈恳跑出去，又折回来，将一百元递给了护士，直接拿起药酒跑
护士（拿着五十）:诶，找钱，人呢?

37.街头 日 外

陈恳拿着药在街上到处跑着

陈恳:石欢，石欢，你跑哪去了，石欢，听到请回答我，回答我。

后面彩票店老板追了上来，还跟着几个穿着便服的人

陈恳撒开腿就跑

彩票店:站住，别跑。

陈恳:傻子才别跑呢。

陈恳在路上乱窜着

彩票店老板:你，从这，你从那，前后包围。

追的人分散开来

陈恳跑了一会儿，跑不动了，往前走，彩票店老板拦住了，陈恳向后跑，又有几个人挡住了去路，情急之下，陈恳从中间一条小路走，彩票店老板及众人，也追了上来

彩票店老板:你跑不了的，追。

陈恳跑到一半，被人用手捂住了嘴劫到一旁

陈恳挣扎，手才放下，陈恳正要打，发现是陈晓光，陈晓光比了个“嘘”的姿势。

陈晓光在一旁笑着。

陈恳（小声）:你们怎么在这。

陈晓光:我们压根没离开过，那小男孩怎么样了，还有，为什么会被人追。

阳光洒在屋檐上，陈恳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告诉了陈晓光

陈晓光（惊）:这。

陈恳:也不能全怪她，毕竟人家也是拿工资吃饭的。

陈晓:石欢哥好可怜啊。

陈晓光:陈晓。

陈晓光示意陈晓闭嘴。

陈恳:时候不早了，我看他们也应该走远了，我得去找石欢。

陈晓光:诶，下次有什么事直接找我，别再偷了，以免被别人追。

陈恳（笑）:我想自给自足了。这几次给您添麻烦了，警官。

陈恳跑了出去

陈恳在街头环顾着四周。

陈恳:这是什么?

陈恳在街道的一个角落看到了一个黑色的东西

陈恳走了过去，捡起来

陈恳:钱包。

陈恳翻了翻，翻出了十几张一百元

陈恳:一百两百三百，哇哇塞，整整一千，谁这么不小心丢在这的。

陈恳环顾左右

陈恳:没人。

陈恳将钱包放入了衣兜

陈恳在街头一个稀饭摊

陈恳:老板，一碗稀饭。

老板:加什么。

陈恳:不加。

老板:两元，不对，五元。

陈恳掏出一张湿透的五元，递给了老板，老板将稀饭用袋子装着，直接递给了陈恳，陈恳提着稀饭，朝远处走去

老板（望着陈恳的背影）:要是多几个这样的傻子就好了。

38.小巷子 日 外

陈恳来到小巷，看到了石欢坐在地上，瑟瑟发抖，陈恳一手拿着药，一手提着稀饭走了过去

陈恳:我就知道你在这。

石欢抬起头，望着陈恳

石欢（笑）:我记得我们两个认识就是在这条小巷子。

陈恳:是，要不是你偷了我的钱，我也不想认识你个捣蛋鬼。

石欢:叔叔，这大概就是缘分吧，其实，那天我是不得已偷你的钱的。

陈恳愣住

陈恳:你说什么。

石欢（眼角湿润）:叔叔，我从来不知道什么叫作关心，今天真的体会到了。

陈恳:你先别说话，先吃点东西。

陈恳解开袋绳

陈恳:还热热的，快吃吧。

石欢:我不吃，稀饭用袋子装，我又不是家禽。

陈恳:那怎么行?你得先吃东西才能吃药。

石欢:我不想吃药。

陈恳:那更不行了，你不吃药，病怎么会好，我是没有条件照顾你的，帮你到这已经很不错了，你病好了还得还我钱。

石欢:叔叔，为什么你总是把钱挂在嘴边呢?

陈恳:你不也常常戴着帽子?

石欢:我靠这帽子来吃饭的，你以后会知道的。

陈恳:来，先把稀饭吃了。

石欢不情愿地接过稀饭袋，扒开袋子，用嘴吸。

陈恳从衣兜里拿出钱包，在石欢面前晃了晃

陈恳:小欢，看，我捡到的钱包，里面有一千块呢，等你病好了，带你吃一顿好的。

石欢:叔叔，这是别人不小心落在地上的，还是还给人家的。

陈恳:我捡到的，就是我的，为什么要还给人家。

石欢:拾金不昧。

陈恳:道理我懂，但是，现在是特殊时期。

石欢:你如果不还，我，我就不吃了。

石欢放下稀饭

陈恳:真是矫情，你不吃，我吃

陈恳拿起袋子，开始吸里面的饭

石欢:叔叔，为什么你总是看钱看得这么重呢?

陈恳（眼神迷离）:我本也是个有钱人家，但自从我爸过世后，家道中落，钱财都被我家亲戚设计给席卷一空，我妈含辛茹苦地抚养我，起早贪黑，为了我遭罪受苦，有一次甚至一天打五六份工作，就是为了攒钱供我上学。那时候因为没钱，亲戚都瞧不起我们，所以我深知虎落平阳被犬欺，有钱才有底气。

石欢:可是叔叔，为什么你会沦落到这般地步。

陈恳（叹气）:我染上了赌博的恶习，我妈攒下的钱已经所剩无几，而我也欠下了许多外债。天天都有催债人上门，再后来我妈就被逼到自杀，当时我还在赌博，我家的房子被拆了，我没钱了，开始买彩票，希望有朝一日一夜暴富。

陈恳叹了一口气

石欢:叔叔，为什么你不去找份工作呢。

陈恳:工作这么累，我才不乐意呢。

石欢:叔叔，哪一份工作不累啊，做事情不都是从无到有吗?

陈恳:你一个小孩哪懂得这么多道理，我说了我的故事，你是不是也应该说说你自己的故事，我感觉你身上有许多故事。

石欢一愣，将剩下的稀饭递给了陈恳

陈恳接过

陈恳:饱了?

石欢:我吃不下。

陈恳:那也得吃，你现在这样，只能喝稀粥。

石欢:我就是不想吃。

陈恳:这孩子咋这样呢。

陈恳吸了一口稀饭

石欢:对 对不起啊，叔叔。

陈恳:你这孩子，咋这么小就这么叛逆呢。

石欢:从来没有人会问过我，你是第一个问我的人，从我生下来那天起，我的父母就一直在吵架，后来我爸把我卖给了别人。

陈恳:别人?你爸爸不是警察吗?

石欢摇摇头

石欢:我倒是希望爸爸是警察，可惜他不是，他也和你一样，是个赌徒，赌到家里的裤子见了底还不罢休，赌输了就喝酒，酒醉了就和妈妈吵架，妈妈赌气出走，再后来，我爸为还钱。就把我，卖给了八公。

陈恳:卖给了八公?八公不是条狗吗?

石欢（摇摇头）:什么啊，八公是人名，姓洪。

陈恳:洪八公?这不是，洪七公的什么亲戚吧。

石欢:叔叔，你认识洪八公?

陈恳:我认识洪七公，丐帮帮主。

石欢:洪七公?他在哪，哪。

陈恳:洪七公是小说中的人物，早已不在这个世上了。

石欢:那洪八公。

陈恳:不认识，不过你可以介绍让我认识认识。

石欢:说起来，八公叔也是个好人，当然只是刚开始。

陈恳:后来呢。

陈恳吸着稀饭

石欢:他其实都是在利用我们。

陈恳（边吃边问）:利用你们。

石欢:他们让我们帮他赚钱，向路人乞讨，或者偷钱，被抓到都是得抵抗的，且不能出卖他，拿到的钱也都得交给八公，如果私自藏匿钱财，或者向路人说出秘密，一经发现，要嘛被打骨折，要嘛就是喝药让喉咙变哑不能说话。当然，如果发现这种状况举报的话，可以将功补过，还可以得到一些钱。我那时候掏出来被发现，他们抓我回去的时候，把我的一只腿给打断了。所以我跑才会单脚跑，但是八公却不敢打死我，因为他收了钱，并答应了我爸，这点也算是他唯一的优点吧。

陈恳:那你还告诉我?你就不怕隔墙有耳吗?

石欢:我怕什么，反正不会死。

陈恳:你可真是个小机灵鬼。

石欢点了点头

石欢:不过其他的小孩就没那么幸运了。

陈恳:你自己不也是小孩吗?

石欢:我比他们大了一些些。

陈恳:照你刚才那样说，我想起来了，前天两个家伙，两个蒙面人。

石欢:他们来找你了?

陈恳点点头

石欢:他们找你干什么?

陈恳:他们问我你在哪?

石欢:他们，难道是八公来找我了。

陈恳:八公?

石欢:叔叔，那人长什么样?

陈恳:我没看清，因为蒙着面，不过我划了他脸一下。

石欢:看清了吗?

陈恳:灯光弱，没有看到。

石欢（颤抖）:糟了，可能在找我了，不对，他怎么会知道我在你旁边。

陈恳思索了半天

陈恳:我那天下午到学校乞讨，有几个比你小一点的小乞丐在乞讨，看到你的照片就一愣，我是问了他们是不是认识你呢，等等，不会吧。

石欢:什么不会吧?

陈恳:难不成那几个小乞丐，诶八成就是八公利用的小孩。

石欢:啊。

陈恳:我还以为。

石欢:他们可能是看到我要去告知八公以将功补过，只是不能说话而已，说真的，我好几次想要逃出来，都失败了。

陈恳:没被发现吗?

石欢:我是背地里逃，我常常故意招惹路人，让他们追我，或者故意偷他们钱被抓到，结果路人都是打我一顿，然后骂几句就走了，只有你例外，把我控制了不让我走，所以我只能借助你来躲避。

陈恳:你们为什么不选择报警?

石欢:我们这些小孩的力量太小，而且打扮成这样，怎么说警察也会认为我们是在胡闹，就算说了，警察来查，查不到什么就回去了，可是报警的人就惨了，八公肯定会。

石欢哽咽了一下

陈恳:会怎么样?怎么不说了?

石欢:会。可能会弄死他。他。

陈恳:这么残忍。

石欢点点头，抖得越来越厉害

陈恳:诶，你没事吧。

石欢:没没有，我只是有点累，还记得那天，警察，警察追我们的时候，我们躲的那个。那个楼道吗。

陈恳点点头

石欢:我当时一直想要离离开，就因为，那，那就是八公，八公的楼，所有孩子，孩子，都在那里。

陈恳:既然这样，我认识一个警察，我带你去报警。

石欢:你认识警察，你，咳咳咳。

陈恳:先不说了。你得吃药了。

石欢:我不吃，我不吃，苦死了。

陈恳:打针怕痛，吃药嫌苦，你还想怎样，必须吃，我去取热水。

石欢:哪来的热水啊。

陈恳: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嘛，你乖乖等着啊，再跑的话我也救不了你。

石欢点点头，就躺下去睡了

陈恳拿起已经没有稀饭的空袋子，离开了小巷子

39.居民楼 夜 内

陈恳拿着空袋子，走上了楼梯

陈恳敲了敲门

妇女开了门

陈恳:大姐，有没有温开水，能施舍一点吗?

妇女（瞪了一眼）:叫谁大姐呢。

妇女将门用力的关上，陈恳再敲，妇女也不开了

妇女:你再敲的话我报警抓你。

陈恳放弃了

陈恳敲对面的家门，是个男子开了门

陈恳（满脸堆笑）:大哥，能能施舍点温开水吗?

男子（带着醉意）:没有温开水，只有酒，跟我喝一杯，隔，我把酒给你，你，你就不会渴了，渴了，隔。

陈恳（眉头一紧）:不用了，谢，谢谢。

后面一个女子走过来

女子:还说没醉，跟一个乞丐聊得这么开心。

女子把门关上。

陈恳爬了几层楼，敲了敲一户人家的门，但是这户人家一直没有开，对面的门开了

一个大妈:不用敲了，对面的人都出去旅游了

陈恳回头

大妈:诶，你不就是那天在楼下鬼叫的乞丐吗?你来这干啥。

陈恳:阿姨那天就是您泼水下来的?

大妈:要不是你大半夜疯叫，谁管你啊。

陈恳走过去

陈恳:阿姨，能再泼点水到这个袋子里吗?我要温的，温的。

大妈:那天是不是泼到脑子进水了。

陈恳:是，进水了，所以阿姨你就满足我这小小的心愿吧。

大妈:没门。

陈恳:阿姨，求求您了，这些水是用来救一个孩子的命的啊。

大妈（不耐烦）:烦死咯，你等着哈。

陈恳（点头）:谢谢阿姨，谢谢阿姨。

不一会儿，门开了，大妈却用把一脸盆的温水泼到陈恳身上，陈恳浑身瞬间湿透

大妈将门关上

陈恳愣在原地

大妈:快走。臭死了。我自己的水都不够用，还给你?

陈恳绝望地下了楼

陈恳甩甩头

陈恳:如果这家还是没有能力，那就放弃吧，去别的地方。

陈恳敲了敲门

门没开，陈恳准备离开

门开了一条缝

老爷爷:谁，谁啊。

陈恳:老先生，您有没有温开水，能给我一点吗?我不多拿，我也不逗留，拿完温水我就走。

老爷爷:温，温开水啊，好，我刚刚烧完，你等等啊，喂，老太婆。

一个老奶奶的声音响起

老奶奶:干啥嘞。

老爷爷:取碗温开水来。

老奶奶:你要干啥嘞。

老爷爷:别说了，快取来。

不一会儿，老奶奶端了碗水过来，递给了老爷爷，老爷爷将门打开，把碗递给了陈恳

碗还热乎乎的

老爷爷:孩子，想必你已经口干舌燥了，快喝了吧。

陈恳:爷爷，这温开水不是我要喝的，是给一个孩子喝的。

老爷爷:孩子，你有孩子。

陈恳:不，不是我的，是我路上捡的。

老爷爷:他怎么了。

陈恳:他发高烧了，我来取水，他要吃药。

老爷爷:烧到几度。

陈恳:好像已经烧到了三十九度。

老爷爷:哦，孩子，我曾经也是个医生，我来跟你说，用一条毛巾，用冷水浸湿，放在那孩子的额头上，五分钟左右拿下来可以退烧。

陈恳（高兴）:真的吗?

老爷爷（笑）:当然是真的，这叫物理降温。

陈恳:不过我没有毛巾诶。

老爷爷（笑）:没事，我有。

陈恳（拦）:诶，老先生，不能再麻烦您了，用我的吧。

陈恳脱下衣服，里面只剩一件单薄的衣服了

陈恳:老先生，麻烦您了，我这件衣服一文不值，我就用它来当毛巾了。

陈恳将外套扔在地上，把碗里的水倒进了空袋子里，再将碗递给了老爷爷，老爷爷接过

陈恳（鞠躬）:老先生，谢谢。

老爷爷慈眉善目地望着陈恳

陈恳拿起衣服和袋子，背过身要走

老爷爷（叫喊）:孩子。

陈恳回头

老爷爷:你还年轻，回头去找份工作吧，别再当乞丐了。

陈恳一笑，点点头

40.小巷子 夜 外

陈恳赶到小巷

见一个黑影在石欢旁边

陈恳（吼）:你想干什么。

陈恳冲上去就要对黑影动手

陈晓光退到有灯光的位置

陈晓光:是我。

陈恳:陈警官。

陈晓光:别这么激动。你去哪了?

陈恳（举起袋子）:我去取温水，要给他吃药。

陈晓光:这孩子也真怪哪。

陈恳:怎么怪了。

陈晓光:我下班路过这，见地上躺着个人瑟瑟发抖，还以为是你，结果掀开大衣，是个孩子。我摸摸他额头才知道他生病了，我就用随身携带的毛巾到附近小区里的保安室取了点冷水，沾湿盖在他额头上，还取点温水过来要给他喝，结果他说要等你回来才肯吃药，你快去看看吧。

陈恳提着热水走过去

陈恳摇了摇石欢

陈恳:吃药了，小子。

石欢缓缓睁开眼，陈恳哪来旁边的药包，打开，取出药，让石欢含着，然后把水灌入石欢的嘴，石欢咽了下去

陈恳取下石欢头上的毛巾

陈恳拿着毛巾

陈恳:变烫了，陈警官，麻烦你一下。

陈恳拿起自己的衣服

陈恳:用我的衣服去弄点冷水过来。

陈晓光:我的毛巾可以一直为你所用。

陈恳:警官，不必了，谢谢，这样怪不好意思的。

陈晓光:可是你只剩一件衣服了。

陈恳:没什么，我身子骨硬朗，快去。

陈晓光拿着衣服跑了

陈恳:小子，睡一觉吧。这碗温水是一对老夫妻施舍我们的，你可得在心里面好好感谢人家，原来这个世界不是所有人都瞧不起乞丐。

不一会儿，陈晓光拿着湿衣服过来了

陈恳接过，盖在了石欢的额头上

陈恳坐在地上

陈晓光递给陈恳一支烟

陈恳接过，陈晓光递出打火机。

陈恳接过点烟。

陈恳双手拿着烟，取下，朝空中呼了一口气

陈恳:很久没有碰烟了，再抽感觉味道已经不如以前了。

陈晓光:事情都是这样，刚开始觉得新鲜，长时间不碰后，到后面就觉得没什么了。

陈恳:是啊，我多想回到以前，假如时间可以重来，我真的想努力赚钱养家，生活幸福了，也不必这样，整日衣衫褴褛，四处流浪，还得低声下气地向别人乞讨。

陈晓光:你可以再找一份工作嘛!把现在的自己当作新生的自己，大不了从头再来。

陈恳:来不及了。

陈晓光:只要你肯做，一切都还来得及。

陈恳:我都这么大了，还来得及吗?

陈晓光:你贵庚?

陈恳:正好三十。

陈晓光:三十。而立之年啊，正是你大展宏图的时刻，你怎么可以说放弃就放弃呢?

陈恳:那还能怎样，我什么都不会。

陈晓光:你什么都不会?不可能，你总会搬东西，总会扫东西吧。

陈恳:你什么意思?要我去搬砖，去扫大街。

陈晓光:是，总比你天天低声下气地讨钱，好多了吧。

陈恳:不行，活累又丢面子，我才不干呢。

陈晓光:你这个想法不对，这些职业看似平凡，但都很伟大，缺一不可。

陈恳犹豫。

陈晓光:难道你认为天天低声下气地讨钱就是有面子的事。

陈恳不语

陈晓光:那你觉得什么样的公司适合你?

陈恳望了陈晓光一眼

陈恳:我觉得，应该要那种可以坐着休闲，然后自然而然就到手的，对了，钱还得多，起码上千块的吧。

陈晓光:你看看你看看，你的择业观就有问题了。你想跑步就得学会先走路。你连走路都还没学会就想跑了?

陈恳:我有错吗?我也只是想轻松点啊。

陈晓光:轻松?每个人都想要，我也想，关键是得从零开始，除非你是富二代，否则只能脚踏实地。

陈恳:那熬到啥时是个头啊。

陈晓光:有信心，总有一天熬出头的，一年不行两年，两年不行三年，要相信自己啊。

陈晓光吸了一口烟，吐出了一口烟圈

陈恳摇摇头

陈恳:太久了，我没耐心。

陈晓光:我做警察不为别的，就想帮助别人，帮助社会。我打心眼里敬佩警察。我会脚踏实地。

陈恳:唉，我还没找到我想要的。

陈晓光:你会找到的，相信自己。

陈晓光说罢，转身走了

陈恳:陈警官。

陈晓光站住

陈恳从衣兜里拿出一个钱包

陈恳:这是我路上捡的钱包，里面有一千块，你带回去，查看看失主。

陈恳把钱包扔给了陈晓光，陈晓光接着

陈晓光:我知道了，谢谢。

陈晓光转身走了

陈恳望着陈晓光远去的背影，躺在地上，睡着了

41.小巷子 日 外

石欢睁开眼睛，将头上的衣服拿下，坐起来，看了看一旁的陈恳，陈恳鼾声如雷

石欢把盖在身上的外套拿开，小心翼翼地站了起来，蹑手蹑脚地走开

42.街头 日 外

石欢在路上漫无目的地走着

路过一些饮食店，他摸了摸肚子

石欢:算了，没钱。

石欢在路上走着，八公迎面走来，见到石欢，躲到一旁

八公等着石欢从身边走过，悄悄地跟了上去

陈晓光正在上班的路上，见到八公跟踪着石欢

陈晓光（小声嘀咕）:这不是跟乞丐在一起的那个小孩吗?这家伙为什么跟着一个小孩?

陈晓光跟了上去

石欢走着走着，觉得身后一阵阴风，他回头望了一眼，八公的头赶紧缩进去

石欢走着走着，穿进一条小巷，绕来绕去，要把八公绕晕

等八公走出小巷，石欢已经不见人影

八公左顾右盼，石欢在小巷里望着八公

这时，一个男子从后面抱起了石欢

石欢（挣扎）:放开我放开我。

男子用手堵住了石欢的嘴

八公转身，嘴角一笑，走了过去

男子把石欢带到了小巷里，带到一个无人的地方，无助他的嘴

男子（举起刀恐吓）:你再叫。我就在你脸上画画。

八公:住手。

八公叼着烟，把烟头扔在地上，使劲踩了踩

八公:对小孩别那么凶嘛。

石欢战战兢兢地望着八公和男子

八公:小欢啊，我找你找的好辛苦了，我都快为你操心碎了，你为什么就是不能理解我呢?

石欢:叔，叔叔，对，对不起。

八公:啧啧啧，应该是我向你道歉，让你在外面受苦了，来，跟我回去，叔叔给你弄好吃的，好玩的。

石欢:好，好，把我放了。

八公:你得答应叔叔，不能跑。

石欢点点头

八公给了男子一个眼神

男子把石欢放在了地上

石欢在地上酝酿了一会儿，踩了男子一脚，要跑，被八公一把拉住

八公:哼。小滑头，就知道你不会这么老实，小小年纪就学会骗人，是得教育一下了。

石欢:你不是常常教我怎么偷东西嘛，这难道不是骗吗?

八公:哼。油嘴滑舌。

陈晓光:喂。你们干什么。

男子（拿着刀指着陈晓光）:不关你的事，快走。

陈晓光:我是警察，劝你们老实点，放下那个孩子。

八公（小声）: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三十六计，走为上。

八公抱着石欢要走

石欢狠狠地咬了八公一口，八公大叫一声，男子要拦住石欢，石欢从男子的手下空隙滑过去，朝陈晓光跑去

陈晓光:走。

陈晓光抱起石欢直接跑

八公:可恶。

男子:老大，追么。

八公:不能追。一追什么都会暴露。山水有相逢，再想个办法，夺回来。

男子:知道了，老大。

八公:我们先回去。

陈晓光抱着石欢向前跑，时不时地望后看了看

43.小巷子 日 外

陈晓光抱着石欢来到小巷子

陈晓光把石欢放在地上

陈恳:陈警官，他是不是又跑去偷东西了。

陈晓光:不清楚，那人气势汹汹地追打他，看着像他父亲。我只是路过救了他。

石欢:他才不是我爸爸呢，他是八公。

陈恳:八公?一条狗?

石欢:为什么你们大人都会不约而同地想到狗?

陈恳:《忠犬八公》一部很出名的影片，我都看哭了，讲的是。

陈晓光:你扯得太远了，小欢，跟警察叔叔说说。怎么回事。

石欢:这。

陈恳:说吧，把跟我说的都告诉警察叔叔。

陈晓光:什么事?

陈恳:小欢，快告诉他吧。

石欢点点头

微风拂来，吹的叶片发出娑娑地声音

陈晓光（惊）:你说的，你不是在胡闹吧。

石欢:你看吧，叔叔。

陈恳:陈警官，你不信?

陈晓光:不是我不信，我们都讲究真凭实据。不能光靠你的一张嘴，就逮捕犯人。

陈恳:看他说得这么真情实意。

陈晓光:不过我也是半信半疑，毕竟刚刚是我亲眼看见的，我会帮你们申请调查的。

陈恳:你不能直接调查吗?

陈晓光摇摇头

陈晓光:我得报告上级才行。

陈恳:陈警官，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啊。

陈晓光:我知道了。我得去上班了。

陈晓光说罢，走了

陈恳:小子，病好了就乱跑啊?

石欢:我肚子饿了，想去找吃的。顺便去找我爸爸。

陈恳:你爸爸?你连你爸爸的照片都没有，你怎么去找。

石欢:我爸爸的照片，对啊，是不是被你拿了。

陈恳掏出照片，张开给石欢看

石欢:这就是我爸爸，这是我生日的时候拍的照片，爸爸穿着警服拍着。

陈恳:你当我傻?哪家照相馆会有警服这种服装。

石欢（吞吞吐吐）:有的啊，明明，就有。

陈恳:又在唬我了?

石欢:这。

陈恳:这应该不是你的爸爸吧。

石欢:叔叔，我肚子饿了，我们去吃东西吧。

陈恳:不要扯开话题。

石欢:哎呦，叔叔饶了我吧。我肚子真的饿了。

陈恳犹豫了一下

陈恳:行，饶你一回，走，去吃东西。

石欢:吃什么?

陈恳:随便吃。

石欢:钱呢。

陈恳（尴尬地笑笑）:好像，没有，没有钱了，昨天的那一百块钱忘记找了，我们去那里拿。走。

陈恳拉着石欢朝诊所走去，药品还留在原地

44.诊所 日 内

陈恳拉着石欢走进去，来到柜台前

护士:乞丐，又是你，你还来干什么。

陈恳（堆笑）:昨天的钱还没找我呢，能不能，找一下。

护士（不耐烦）:什么钱没找，不知道，不要没事找事。

陈恳:诶，这这这，这怎么会是没事找事呢。

护士:那好啊，我问你，你有什么证据。

陈恳:啊，证，证据，等一下，我有在这里买的药。

陈恳摸进口袋

陈恳:诶，药，药呢。

护士:好了，请您出去，您诶，已经很客气了，再来的话对您不客气。

45.街头 日 外

陈恳拉着石欢在路上漫无目的地走着

陈恳:小欢。

石欢:我肚子饿死了。叔叔，有没有赚钱的方法，可以让你速成的。

陈恳望着石欢

46.街头 日 外

陈恳抱着石欢在路上哀求路人

陈恳:各位好心人行行好，我们家突遭不幸，一夜间只留下我们哥俩。

石欢（闭着眼，小声嘀咕）:是父子。

陈恳（小声）:哎呀，随便啦，各位行行好，施舍点钱财，我的弟弟病重没钱治疗，我也没钱吃饭，我们快饿死了，行行好吧，行行好吧。

哀求了半天，没有人投钱

石欢（小声）:叔叔，你这个方法行得通吗?

陈恳（小声）:相信我啦，一会儿会有的。

几个小时过去了，越来越热，太阳越来越烈，二人大汗淋漓，但是面前只有一两块钱

石欢（闭着眼，小声）:叔叔，把钱拿了，然后把我抱到一个没有人的地方

陈恳捡起了钱，抱着石欢，到了一个比较没无人的地方

石欢跳下来

石欢:哎呦，叔叔，你这样不行啦，我来教你几招。

陈恳:教我几招?

石欢:是的，虽然条件有限，但是应该可以，你嗓门大么?

陈恳（大吼）:啊。

路人都驻足观看

石欢:好了叔叔，够了够了。

陈恳住嘴

石欢:叔叔，走，我们去百货商场楼下。

47.百货商场门口 日 外

陈恳（大声唱歌）:他说风雨中这点痛算什么，擦干泪不要怕，至少我们还有梦，他说风雨中这点痛算什么，擦干泪，不要问为什么。

路人纷纷鼓起了掌

陈恳（鞠躬）:献丑了，献丑了。

石欢拿着帽子，向围观群众收钱

一些群众朝帽子里扔钱

石欢:谢谢各位叔叔阿姨，接下来由我为大家献唱一首，大家可以随意点歌。

群众开始热闹起来，纷纷起哄

群众（大喊）:真心英雄，不行，不行，我要听他飙高音，不行，他只是个孩子啊，不然唱国歌吧，唱励志的歌，唱军歌。

石欢:那我就唱一首《真心英雄》吧。

石欢（大声唱）:在我心中，曾经有一个梦，要用歌声让你忘了所有的痛。

声音在空气中回荡

直到夕阳西下，大家才逐渐散去

石欢拿着帽子

陈恳走过来

陈恳:小子，真有你的，赚了多少钱。

石欢拿起一些纸币

石欢:靠，有人扔了废纸进来，以假乱真，都没注意到。

陈恳:算了吧，总比我那样哀求别人赚得多。

石欢:可是，好像也差不多。

石欢拿起最后的真钱，数了数

石欢:才十块，还是不能吃好一点的东西。

陈恳:那怎么办?

石欢:我还有方法，不过怕你不答应。

陈恳:只要是能填饱肚子，什么方法我都答应。

石欢:真的吗？

陈恳点点头

石欢: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48.夜市 夜 外

陈恳:喂，你可别跟我说用偷的。

石欢（尴尬地笑）:叔叔，为了填饱肚子，你说的。

陈恳:我怎么感觉入了你的坑?

石欢:就一次，最后一次。

陈恳:真的吗?

石欢点点头

石欢:叔叔，待会儿就按计划来。

陈恳不情愿地点点头

来到一饼摊

女摊主（嫌弃）:喂，乞丐，别乱碰，这都是干净的，快走快走。

陈恳却当着男摊主的面拿起一个饼撒开腿就跑

女摊主:诶。站住。

女摊主追了出去

石欢环顾四周，来到饼摊后，先是拿了两支口哨，又拿起饼一个一个地往帽子里塞

男摊主却走出来直接抓起石欢

男摊主:喂。肮脏的臭小子，你居然敢偷饼。

石欢咬了男摊主的手一口，撒开单腿就跑

男摊主:小瘸子。站住。哨子，哨子。

男摊主四下环顾

男摊主:我的哨子呢。

男摊主追上去

许多顾客见没人，纷纷跑上去抢饼

女摊主回来，气喘吁吁

女摊主:喂。不能抢。不能抢。

男摊主追着石欢，石欢往人群集聚的地方跑

石欢望着哨子

石欢:还好把口哨拿了，要不然就被抓了。

石欢躲进人群，男摊主四下环顾

出了夜市，石欢和陈恳碰头

石欢拿着帽子，里面好几张饼

陈恳:太好了，有吃的咯，虽然方法有点low。

石欢:好了，叔叔，别嫌弃了，这些方法都是八公教给我们的。

陈恳:你们的方法也是够老土的。

石欢:我们这些没有残疾的只能用这些方法，有残疾的，都是靠卖惨来博取同情。

陈恳:好了，不说了，我肚子都快饿扁了。

石欢:我们去基地吃。

陈恳:什么基地?

石欢:就那条小巷啊，现在算是我们的基地了吧。

陈恳悟似的点点头

49.小巷子 夜 外

小巷子里

陈恳和石欢狼吞虎咽地吃着饼

石欢:嗯，好吃好吃，咳咳咳。

陈恳:慢点吃，别噎着。

石欢:等我，吃完，我得继续找我爸。

陈恳:你有想过求助警察叔叔吗?

石欢（摇摇头）:警察叔叔根本不想管，因为没有依据，所以我只能自己找，我不会放弃的。

陈恳手中的饼逐渐放下，眼神暗淡

石欢:叔叔，你不吃了啊?

陈恳:啊，我饱了。

石欢抢过

石欢:那我吃。

陈恳:小欢，你说你爸爸把你卖给了八公，你为什么还是一直要找他。

石欢:他是我爸爸啊，别人对我再好毕竟也不是亲的，我想找到爸爸，这些年我一个人漂泊在外，或者被八公控制着，我很久没有体会亲人之间的感觉了，我想爸爸，也想妈妈。

陈恳:如果找不到呢?

陈恳:不可能的，一定可以找到的，今天找不到明天找，明天找不到后天找，总之我不会放弃的，以后如果有钱了我还得在全国找呢。

陈恳:其实，你爸爸他。

石欢:啊，我爸爸怎么了，你见过他吗?在哪?

陈恳:不，我是说你爸爸知道了一定会很感动的。

石欢:那是当然的，他肯定也舍不得卖我，迫不得已吧。

陈恳笑着望着石欢，转过头，眼神里流露出淡淡的忧伤

石欢掏出两支口哨

石欢:我偷拿了两支口哨。

陈恳:你拿这口哨做什么?

石欢:好玩啊。

石欢拿起一支口哨，吹了起来

陈恳见了，也接过口哨，吹了起来

大妈打开窗

大妈:哎呦，又是你们两个杀千刀的，大半夜的吹口哨，脑子敲到墙壁了哦。

陈恳和石欢放下哨子，互相望着，偷偷嬉笑起来。

50.小巷子 夜 外

石欢靠着陈恳睡着

陈恳眼睛放得老大，望着前方

陈恳（内心独白）:一个孩子，为了寻找自己的爸爸，不轻言放弃，我却因为劳累和面子，放弃了好几份工作，难道我不如一个孩子?怎么办?我该不该把他爸已经不在这个世上的事实告诉他，但是那个大妈说的是真的吗?人家也没有理由骗我?难道因为我看起来像个乞丐所以骗我?不会的，人家心眼应该没那么坏。

石欢咳嗽了几声

石欢坐起来

石欢（迷迷糊糊）:叔叔，你不睡吗?

陈恳:我不累。

石欢:肚子饿?

陈恳:小子，睡你的。

石欢撇撇嘴，闭上了眼

51.小巷子 日 外

陈恳和石欢正收拾着衣服

石欢:我要的只是一个结果，希望是个好结果。

石欢拿起衣服

陈恳:记着，常回来，如果你哪一天飞黄腾达了，记得，还我钱，钱。

石欢:我知道了。

陈恳:这就是你的家当?帽子和衣服，对，衣服是我的。

石欢:叔叔，谢谢。

陈恳:你一个人真的没问题?

石欢点点头

石欢:这些年被控制惯了，渴望自由。

陈恳:如果碰上了八公那些人。

石欢:这些年什么都没学，耍人的招数学了一堆。

石欢对陈恳眨了眨眼

陈恳:自己小心。

石欢:再见。

八公戴着墨镜，脸上一条长长的绷带，朝二人走来

八公（微笑看着石欢）:小欢。

石欢回头

八公（点点头，从口袋里抽出一条手帕，哭泣起来）:真的是小欢，小欢。

陈恳挡在了八公面前

陈恳:你是谁?

八公:哦，我是小欢的爸爸，因为琐事跟我吵架，然后离家出走。

陈恳:离家出走?你不是个赌徒吗?

八公:不，这孩子，从小就不喜欢我，其实，我们家是很有钱的。

陈恳:小欢，他真的是你爸爸吗?

石欢躲在了陈恳身后

陈恳:你既然是石欢的爸爸，你叫什么?

八公:你问这个干什么?难道你不信我?

陈恳:不是我不信你，是社会不信，骗子多，理解一下。

八公:既然这样，那你总该相信这东西吧。

八公从口袋里掏出一张一百，在陈恳面前晃了晃

陈恳不为所动

八公又掏出一张

八公:怎么样?

陈恳还是不为所动

八公又掏出了一捆百元大钞

八公:这些如何?够你吃上一年了。

陈恳走过去，拿起百元大钞，退了几步，忽然把钱扔在了八公身上

陈恳:你拿我当什么人了?瞧不起我是么?

八公:你们这些乞丐，最青睐的，不都是钱吗?

陈恳:我们是喜欢钱，但你这样的给钱方法，让我觉得受到了羞辱。

八公:哼。乞丐低声下气地向别人乞讨时，有想过尊严吗。

陈恳:我们的尊严。不是被你拿着大把的钱肆意践的。我们只需填饱肚子就够了。

石欢（小声）:爸爸，你的脸怎么了。

陈恳看着八公的脸

陈恳:你这个脸，是不是被刀划伤的。

八公愣了一会儿

八公（阴沉着脸）:乞丐先生，我觉得我对你的礼貌已经达到了极限，既然你软的不吃，那咱们就来硬的，上一次被你划伤脸还没跟你算账呢。

石欢:八，八公。

八公（冷笑）:哼。小欢，那天被你逃了算你走运，今天你就没那么走运了。

陈恳:你。你怎么知道小欢回来了。

八公（从口袋里掏出石欢吃剩的药）:岂止是知道他回来了啊，我还知道他生病了，不过。应该好了吧，要不然药怎么会随意地扔在地上呢?真不小心哪。

陈恳:你想怎样。

八公:我想怎样，当然要把事情的东西拿回来。

陈恳:小欢，快走，快快快。

陈恳和石欢转身就跑

八公冷静地抽了一支烟，叼在嘴里

到了小巷口

几个人拿着棍子跳出来

八公:现在是清晨，这里是小巷。一个乞丐而已，不用怕。动手。

几个人上去开始抢石欢

石欢拼命挣扎，但被人用绳子很快捆住了双手

石欢:叔叔，叔叔。

陈恳与众人扭打在一起

陈恳:你们这些禽兽，小孩都抢，王八蛋。

陈恳后脑勺却被人用棍子重重敲击了一下

陈恳身子向前倾倒在地上

迷迷糊糊中，陈恳看见石欢叫喊着，石欢的哨子掉在了地上，被踩碎，石欢被人用纸团塞住了嘴，然后抬着他出了小巷

八公在他面前蹲下

八公（笑着拿着钞票在他面前晃了晃）:哈哈哈，乞丐先生，再见了。

八公把钞票摔在了陈恳的脸上

陈恳昏死过去

52.小巷子 日 外

陈晓光（摇晃着陈恳）:流浪汉先生，醒醒，醒醒。

陈恳眼睛缓缓睁开

陈晓光:流浪汉先生，你终于醒了。

陈恳看了看四周，赶忙坐了起来

陈恳眼神迷离

陈恳:小欢，小欢。

陈晓光:流浪汉先生。

陈恳双手抓住陈晓光的肩

陈恳:小欢去哪了。

陈晓光（疑惑）:你说那孩子?

陈恳点点头

陈晓光:我来的时候只剩你一人了。

陈恳:小欢，小欢。

陈恳走路不稳，差点摔倒。

陈晓光端着一个碗过去

陈晓光拦住陈恳

陈晓光:流浪汉先生，这是我们家熬的小米粥，你先吃了吧。

陈恳手挡着碗

陈恳（直视前方）:我不饿，不饿。

陈晓光:流浪汉先生，陈晓上学路过这里，他本来想把家里熬的小米粥给你们的，但是，他看见了一切，打电话通知了我，你先别急。这件事交给我们警方处理。

陈恳（鄙夷地望着陈晓光）:你弟弟，你弟弟有手机了?你弟弟才几岁啊，他用的手机多少价位的?

陈晓光犹豫了一会儿

陈晓光:五千元不等。

陈恳（怒吼）:你们这些有钱人，花天酒地，不知道有多少像石欢那样的孩子，还处于饥寒交迫之中，你们能不能体谅一下，这个世界人都有胳膊有腿，凭什么命不同。

陈晓光:流浪汉先生，你冷静点。

陈恳（怒吼）:我怎么冷静，我必须去救他，再晚一点的话他可能就会遭遇不测了，我得走了。

陈恳朝小巷外跑去

陈晓光:流浪汉先生，流浪汉先生。

陈晓光端着碗，离开小巷子。

53.街头 日 外

陈恳来到和石欢躲在一起的小区

陈恳瞥了瞥四周

一个男人在通电话

男人:喂。是。没错，那个孩子抓到了?好，按原价买。从哪里上去。

陈恳朝男人吹了吹口哨

男人望着陈恳

男人:诶，不用了，有人来接我了。

陈恳作了个“过来”的手势

男人（笑）:来了。

男人走过去，拐进墙角，陈恳朝男人拳打脚踢

男人:诶卧槽。你干嘛。

陈恳:对不起。

陈恳一拳打在男人脸上

陈恳将男人的服饰扒下，然后又把自己的衣服脱下

路人路过，与陈恳对视了一下

路人:诶卧槽。

路人快速走过

陈恳:诶，我们不是同性恋，诶，算了。

陈恳将男人的衣服穿在自己身上，把自己的衣服套在了男人身上

陈恳转身就要离开，地上的手机一直在振动

陈恳接了起来

陈恳:喂。

八公:王先生，你没事吧。

陈恳:没事没事。

八公:您的声音怎么跟刚才不同了?

陈恳:没有，没有啊，我的声音一直是这样。

八公:算了，王先生，刚才跟您说的您都清楚了吗?

陈恳:什，什么。

八公:您从左数起第二栋楼，走上来，二楼，上面有门牌号，数字小的就是目的地了。

陈恳:我清楚了。

八公:钱带了吗?

陈恳:钱?

陈恳望了望地上，什么都没看见

陈恳:带，带带，带了。

八公:带了就好，这次您买的那个孩子，包您满意，但是你别别耍我，否则我让你竖着进来，横着出去。

陈恳:知，知道了。

八公挂断电话

陈恳一看手机，指纹解锁

陈恳到男人旁，拿起他的手，在按键上按了一下，手机便解锁了

陈恳打开微信，一看微信钱包，有一万元的存款

陈恳拿着手机，不一会儿屏幕又灭了，于是又跑到男人旁，拿起他的手在手机开机键上摁了一下

陈恳用手时不时地摁一下手机屏幕，防止手机息屏

陈恳从自己的大衣里拿出了纸条，上面写着陈晓光的联系方式

陈恳:喂，陈警官，我经常待的那条小巷，附近的小区，一个古旧的小区，我不知道名字，但是进来左数第二栋楼，二楼，门牌号末尾数字小的，赶快带人过来，是，没错。

陈恳挂掉了电话

54.楼道 日 外

陈恳进了楼道，上了二楼，看着两家门户，选择了门牌号小的那一家

一个年轻女子开了门

陈恳:请问，是八公先生的家吗?

而对面的门户却开了门

八公透过猫眼望着陈恳的背影

手下:老大，应该不像是假的。

八公:你傻。他万一换了衣服呢。再看看。

年轻女子:你有毛病啊。一条狗你也叫他先生?

随后，年轻女子关上了门

八公:诶，王先生。这里。

陈恳没有回头，而是后退了几步，后退到门上，把猫眼堵住

八公:诶，别堵猫眼啊。

陈恳:八公先生，我是老王。请你开门。

八公:怎么证明。

陈恳前进了几步

陈恳点开微信，给八公看了看微信钱包

陈恳:这是我买孩子的钱。你看着。

八公看了半天

八公点头应允手下开门

手下开了门

陈恳扑上去

陈恳（强颜欢笑）:啊，八公先生，好久不见了，好想你啊，好想你啊。

陈恳:请问哪里是洗手间，我得撒泡尿。

手下指了指方向

陈恳直接朝洗手间走去

进了洗手间，陈恳将门锁上

陈恳又用洗手池的水泼在脸上，洗去脸上灰尘和污渍，脸瞬间变得干干净净

陈恳摸了摸衣兜

陈恳:诶，有东西?

陈恳把手放进衣兜里，掏出了一把梳子

陈恳:靠。这家伙真臭美。

陈恳照着镜子，用梳子梳了梳自己乱糟糟的发型

陈恳（边梳头发边嘀咕）:这家伙，真臭美，随身携带梳子。

陈恳梳完，将梳子放在了洗手池上

接着，陈恳又从衣兜里又掏出墨镜和口罩

陈恳（兴奋）:太好了，这些可以遮住脸和嘴，这样就认不出来了。

在洗手间外

八公:怪了，这家伙一上来就一个拥抱，我们见过面吗?

八公环顾手下，手下都摇摇头

八公:一进来就用洗手间，还用了这么久，应该不止在撒尿，你。

八公给了一名手下一个眼神，头摆向洗手间，手下领会，悄悄走近洗手间，将耳朵贴在洗手间门上听

由于洗手间里洗手池的水忘记关，所以手下听到的是流水声

手下:大哥，还在撒。

八公（惊）:难道这家伙肾虚了?

手下:老大，我们能将孩子卖给一个肾虚的家伙吗?

八公:我们只负责拿钱，孩子的问题，都不是问题。

手下:是，老大。

陈恳将水拧上

手下急忙跑到八公身旁

手下:老大，撒好了撒好了。

陈恳戴着墨镜和口罩走了出来

八公:王先生，一会儿工夫，您怎么就把墨镜和口罩戴上了啊?

陈恳:这，唉，你知道的，干我们这一行不容易，总得遮遮掩掩，被人发现了那就不好办了。

八公:诶，我就不明白了，你做什么的，怎么就见不得人了。

陈恳环顾四周

陈恳:因为，买卖孩子犯法啊。

八公:怪了，你愿买我愿卖，这样的交易，合情合理啊，怎么就犯法了?

陈恳（支支吾吾）:我，我，诶，孩子呢?钱我备好了，把孩子带出来。

八公望着陈恳

八公:王先生，你说的是哪个孩子?

陈恳:就你们要卖给我的那个男孩。

八公:你怎么知道是男孩?我可没告诉过你我要卖男孩给你啊。

陈恳（急）:这，这，这，我猜的。

八公瞪着陈恳，忽然笑起来

八公（手指着陈恳）:哈哈哈哈哈哈，你比我还猴急。带他去看看孩子。王先生，跟着他。

陈恳跟着一个人，进了一个房间，床上坐着三名男孩，其中一名就是石欢，三人用胆怯地眼神望着陈恳

陈恳墨镜摘下来望了石欢一眼

石欢瞪大了双眼

陈恳将墨镜戴上

石欢（小声）:诶，兄弟们，我们有救了。

两名小孩点点头

陈恳:就只有这三人?

手下点点头

陈恳:这三小孩，身体没问题吧。

手下:放心吧，王先生，没有问题的。

陈恳:怎么都不说话?

手下:他们都比较沉默，不爱说话

陈恳望着三人，点点头

陈恳:嗯，不错。

手下和陈恳走了出来

八公（笑）:王先生，还满意么?

陈恳在椅子上坐下

陈恳:满意。

八公:您觉得哪个合适呢?

陈恳:这。

这时，石欢端着一杯水走了过来

石欢把水放到陈恳面前

石欢:叔叔，喝水。

八公:王先生，您看我们这的孩子，在我们的精心照料下，都变得非常的乖巧，您尽管放心。想要哪个，直接说。

陈恳:我看这端水的小子就不错。

八公（强笑）:额，对不起啊，王先生，这孩子我们暂时不卖。

陈恳:是你告诉我随便挑的，挑了又不卖?怎么，怕我出不起吗?

八公:哪的话。可是您之前可说了，要一个年纪小一点的，这孩子已经十岁了，换一个吧。

陈恳:我就要他了，行的话我马上付钱，要不然，交易到此结束。

陈恳起身便要走

八公（起身拦住）:诶，王先生，您既然坚持要买，我自然会卖给您。不过，这孩子价格有点贵。

陈恳:多少。

陈恳拿起水杯，喝了一口水

八公:十万。

陈恳把水吐了出来

八公:看，把您吓着了吧。

陈恳:十万，这么贵，这，我今天先付一万，余下的九万，我改天来付，不信我的话，打个欠条如何?

八公（挠挠头）:很抱歉王先生，我们这不是在卖房，您既然要买他，就必须一次性付清，我们不带首付的。

陈恳思索了半天

陈恳:既然这样，房间里的两名男孩我都要了，这家伙，就留给你吧。

石欢望向陈恳，惊愕地看着他

陈恳也瞪了石欢一眼

八公:那两孩子，我给你打个折，一万你买走。

陈恳:爽快，我现在就付款，两个孩子我可就带走了。

八公:好。

陈恳掏出手机

八公也掏出了手机，打开了二维码

陈恳:慢!得让两个孩子到楼下去等我。

八公:什么意思。

陈恳:如果你们变卦了，拿了钱不交人，怎么办?

八公:那如果小孩到楼下去跑了，您也不付钱怎么办?

陈恳:就算孩子跑了，我也还在你们手上，你们人多，我也跑不了，你说是不?

八公点点头

陈恳:怎么样，答不答应?

八公:王先生，我们已经卖出了几十个孩子，每一场交易都是公平公正的，买卖，最重要的就是信任。

陈恳:可是我不信任你们，如果你们不答应，我可就回去了。

陈恳站起身

八公:诶诶诶，王先生，双方各退一步怎么样?孩子只能在门口等着，不能到楼下去，我退了一大步，如果您还是觉得不妥，那就另谋高就。

陈恳犹豫了一会儿

陈恳（点头）:行。

八公:把两个孩子带出来。

不一会儿，两个男子把另外两名小孩带出来，带到门口

陈恳:离孩子远点。

八公也用手示意了一下，两名男人就闪到一旁，门口只剩下两名小男孩，小男孩诺诺地站着

八公:王先生，这下放心了吧。

陈恳:嗯，来吧，我付钱。

八公:你扫我的二维码吧。

陈恳打开微信，思索了半天

八公:怎么，变卦了?

陈恳:不，不是，这二维码，啧，从哪里扫呢。

八公:可别告诉我您不会扫二维码。

陈恳不好意思地看着八公

八公过来，点开了微信的扫一扫

八公:可以扫了，扫吧。

陈恳:这，这样就可以扫了啊。

八公:是的，王先生，快点。

陈恳过去，扫了二维码，出现了支付密码。

陈恳蒙了

八公:王先生，怎么还没过来，您是不是反悔了?

陈恳抬起头，摇摇头

陈恳手心冒汗，脊背发凉，紧皱眉头，焦急万分

八公:王先生，您怎么了?付个钱这么紧张?

陈恳（笑）:请问，支付密码是，是多少啊。

八公:我怎么知道你的支付密码是多少?是不是想吃白食。

陈恳:没有没有，我，我开个玩笑，我哪敢啊，人这么多。

陈恳盯着手机屏幕盯了半天，随便点了几个数字，但是密码错误。

八公:到底付不付钱?

陈恳（急）:八公，给我一点时间，我把密码想起来。

八公（阴沉着脸）:哼。我可没那么多时间陪你玩，把他们两个带回来。

两个男人正要上

两名小男孩把门关上，朝楼下跑去

八公（怒，惊）:你们还愣着干嘛，给我追。如果找到警察就完了。

手下:大哥，他们都是哑巴，咱不用担心。

八公（怒斥）:你白痴啊，他们没手吗。

手下:知道了，大哥。

八公:快追回来。

屋子里的半数人都跑了出去

开了门，王先生却身着破大衣，跑了上来

王先生（气喘吁吁）:不好了，八公，八公先生，我被人，打，打劫了。

陈恳见了，忙把手机放入了衣兜

八公（惊）:你是谁?

王先生:八公先生，我是王先生啊。

八公:你是王先生?怎么证明。

王先生:八公先生，那天我跟你预订好了要一个孩子，手脚灵活的，我出一万。

八公:是，王先生是这样说过，但是你怎么这副模样?

王先生:我已经到了楼下，不知道被什么人打晕了，醒来的时候，衣服和手机都被偷走了。对，是他，是他偷的，他戴的就是我的墨镜和口罩。

王先生指向陈恳

陈恳一惊

陈恳（冷静）:这位先生，不要血口喷人，这些东西是我前几天刚买的，我是为了打掩护。怎么可能是你的呢?

王先生:八公先生，请您相信我，他才是冒充的。

八公:先生，我不知道你从哪里来的，不过你如果是来乞讨的，我可以考虑给你一些施舍。

王先生:八公先生，我有一个办法，这家伙在偷走我手机的时候，肯定发现了是指纹解锁，就趁我昏倒的时候拿我的手来指纹解锁，不过，有一样东西，他无论如何也不会知道的。

陈恳胆战心惊

王先生走到陈恳面前

王先生:既然你要买孩子，那就请你说出支付密码。

陈恳:你当我傻?我会把我的支付密码告诉你?

王先生冷笑一声

王先生一把夺过手机

陈恳:你。

王先生摁下支付密码

手机上显示支付成功

王先生拿着手机，摆在八公和陈恳面前

王先生:看到了么?八公先生，我才是王先生，而你（王先生看着陈恳）:至始至终就是个冒牌货。

陈恳见败露，往门外跑

八公的手下将门关上

八公:哼。原来你真的是冒充的。

两名手下控制着陈恳，打了他肚子一下

八公:难怪从开始你就这么可疑，乞丐先生。

陈恳被强行抬起头，陈恳瞪着八公

陈恳:你个，禽兽。

八公:还嘴硬，我知道你来找谁的。

一名手下拉着石欢走出来

石欢哭哭啼啼

八公手放在石欢肩上

八公:你是来找他的是吧，哈哈哈哈哈哈，可惜啊，你都自身难保了，真是不自量力啊。

陈恳朝八公吐了口水

八公用手擦去

八公:哼。恶心的家伙。

八公狠狠地打了陈恳肚子一拳

石欢（哭泣）:八公叔叔，别打他，别打他，放他走，您说什么我都答应。

八公低头看了石欢一眼

八公:晚了，给我打

两名手下开始殴打陈恳

八公也手控制着石欢

八公:哼，我就是要让你们两个这样面对面，看着对方被伤害却又无可奈何，哈哈哈哈哈哈。

王先生:八公先生，如果放他走，岂不是便宜了他。

八公:他已经知道了我们这里，唯一的方法就是让他失忆，否则他出去的话可能就会对警察全盘托出。

王先生:按您意思。

八公:把他给我狠狠地打，打到他昏死为止，然后把他扔到一个没人知道的地方看管起来。

手下:是。

两名手下狠狠地殴打陈恳

八公:小欢，我劝你老实点，别想着逃跑。

石欢瞪着八公

八公:瞪我也没用，没人救得了你，乖乖待着吧。

王先生:八公先生，我要的孩子呢?

八公:跑了。

王先生（惊）:什么。跑了，我们之前可是说好的，您怎么出尔反尔。

八公:放心，我已经派人去追了，很快就会回来。

这时，许多手下闯了进来

八公（惊）:孩子呢。

手下甲:大哥，孩子跑了。

八公（怒）:什么。跑了。你们几个大人追不过两个小孩，糟了，他们肯定会跑去报警。我们得跑了。

手下乙:大哥，我们就是回来跟您说这事的，警察已经，已经到楼下了。

八公（惊）:你们。

王先生:八公先生，事不宜迟，尽快想办法才行。

八公:不用怕，我们手里有筹码，这里只有二楼，从阳台跳下去刚刚好是垃圾箱，不会死的。臭一点而已。

王先生:已经不能管这么多了，走。

八公拉着石欢走向阳台

八公到阳台一看，楼下却围满了便衣警察

八公:可恶，都是人，只能出门了。

八公拉着石欢走出门外

几名手下也拉着陈恳往门外走

八公拉着石欢，往楼下走，陈晓光带着便衣警察冲了上来

八公拉着石欢往楼上走

警察冲上来将陈恳救下，将八公的手下和王先生逮捕

陈晓光:流浪汉先生，小欢和八公呢?

陈恳:他们，往，往楼上，跑，跑了。

陈晓光:快。跟我上去。

陈恳也冲了上去

陈晓光:流浪汉先生，您到楼下去。安全。把他带到警车里去。

陈恳:不行，我得上去，我有事要说。

陈晓光:不行。把他带下去。

陈恳趁机跑了上去

陈晓光:诶，站住，你们跟我走，剩下的，把嫌犯带下去。

陈晓光带着几名警察冲了上去

55.天台 日 外

八公拉着石欢

八公:走，走。

陈恳跑上来

陈晓光带着警察跟随其后

陈恳:八公。

八公拉着石欢转身

八公从裤兜里掏出小刀，指着石欢

陈恳:败类，孩子你都下得了手。

八公（冷笑）:你没资格说我败类，你们这些乞丐在处心积虑向别人讨钱的时候，你们有没有想过，自己是社会上的垃圾。

陈恳:至少，我们不会去违法乱纪。

陈晓光:八公，冷静，有什么条件，我们可以谈，孩子是无辜的。

八公:哼。你以为我怕你们啊，我连死都不怕。走这条路是我自己选的，我早已作好了最坏的打算。

陈恳（怒吼）:八公，没用的，警察已经包围了这里。

八公:没用 我就算死也要拉个小孩陪葬。

八公:除非警方答应我两个条件。

陈晓光:好，你说。在我们能力范围内，可以答应你。

八公:我要所有警察和警车退到几百米外，并且安排一辆警车十分钟后到楼下，我开着警车，驶出几公里内，不得有警察追逐。

陈晓光:你的条件，我们可以答应。但是需要时间准备。

八公:你做的了主吗。

陈晓光:眼下我可以做主。

陈恳:你个老狐狸，这哪是两个条件，这分明是三个。

八公:是，我算术不过关，怎样。(凶恶）你们不答应是吧。

八公把刀抵在石欢脸上

八公:我在他的脸上刻一个字。

陈晓光:好好好，我们答应你。

陈晓光到陈恳耳边嘀咕了几句

陈恳点点头

陈晓光:我们走吧，八公。在我们把条件准备好之前，你不许伤那孩子一根毫毛。

八公:给你们十分钟，十分钟内，我不伤他。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陈晓光招手，带着警察，撤出天台门外，将天台门关上

陈恳:好了，现在只剩我们两个了。

八公:我没空陪你聊天，现在，（八公从衣兜里掏出手机，摁下计时键）:让我们耐心地等待六百秒吧。

八公把手机扔到了地上

八公:没想到，我今天会毁在一个乞丐的手里。

陈恳:怎么了?你瞧不起乞丐。

八公:我当然瞧不起你，不，我是瞧不起你们这个行业。为了生计，你们处心积虑，毫无底线地向别人乞讨，却又好吃懒做，将讨来的钱挥霍光。你们这种人，简直就是在败坏社会风气。

陈恳:那你呢。你拐卖孩子，逼迫他们为你讨钱时，你有没有扪心自问，你自己是不是社会败类。

八公（怒吼）:你住嘴。你不配说我，我就是讨厌孩子，我恨他们，我恨不得将他们撕碎，恨不得将所有孩子从他们的家人身边夺走。

陈恳:你这样，跟我又有什么区别。

八公:我和我的妻子结婚六年，六年，中途怀了两个孩子，第一次流产了，第二次难产，我想保妻子，结果，我妻子难产而亡，而我的孩子，也没了。从此，我讨厌孩子，他们害死了我的妻子，我的妻子，凭什么，凭什么有的人可以顺顺利利地产下孩子，我不服气，我就是不服气，我曾经，也是个兢兢业业的工作者，但是，生活没有给我希望，它让我绝望，绝望，我就是要让孩子与他们的家长分离，我讨厌孩子，我恨。

陈恳:遭遇逆境，只会抱怨的人，永远不配做一个成功者，包括我。

八公:废话少说，我只告诉你愿因，你听听就好，六百秒后，如果条件没准备好，我们三个，同归于尽。

陈恳坐在地上

陈恳:反正我这辈子也就这样了，要杀要剐随便你，但是那孩子，他是无辜的。

八公:雪崩时，没有一片雪花是无辜的。

陈恳:滴水石穿，没有一滴水是无用的。

八公:还读过书。

陈恳:我是有高中学历的人。

八公:一个读书的乞丐，长见识了。

陈恳:你手松一点，这样弄着孩子，十分钟不到他都断气了。

八公:你放心，我不会让他出事的，我说话算话。

陈恳:真是可笑，你有多大能耐才自称八公，洪七公身为丐帮帮主，深明大义，劫富济贫，你却叫洪八公，可笑。

八公:你对我有什么意见。

陈恳:你妄想自己是洪七公的后代，弄个盗版的丐帮帮主，你的丐帮，其实都是你自己造的吧。

八公:你就耍嘴皮子吧。十分钟过一半了。

陈恳:我告诉你吧，八公是条狗。看过电影《忠犬八公》吗，八公尚对主人忠心耿耿，你呢?你比狗还不如。

八公（怒）:你说什么，你什么意思。

陈恳:诶诶诶，你看，小欢被你控制得太紧了。松一点，松一点。喂。

八公望着石欢，石欢狠咬八公的手

八公疼得刀掉在地上

石欢跑到陈恳身旁

陈恳带着石欢转身就朝门跑去

陈恳:陈警官。

八公:可恶。被阴了。

八公捡起刀，朝石欢扔去

陈晓光带着警察开门，冲了进来

陈晓光:小心。

陈恳回头，挡到石欢面前，刀刺入了他的胸部。

陈恳倒在地上，迷迷糊糊中

石欢（哭喊）:叔叔，叔叔。

警察上前逮捕八公

陈晓光:流浪汉先生。

陈恳闭上了眼睛

56.病房 日 内

陈恳缓缓睁开了眼

陈晓光坐在一旁

陈晓光:流浪汉先生，您醒了。

陈恳（环顾四周）:这是哪?

陈晓光:这是医院的病房。

陈恳:病房。

陈晓光:你很走运，刀刺中的部位离你心脏仅有几厘米，如果再偏一点，你就没命了。

陈恳:真是的，瞄准力这么差。

陈晓光:流浪汉先生，能告诉我你尊姓大名吗。

陈恳:我叫陈恳。

陈晓光:陈恳，诚恳，好名字，好名字。陈恳先生，石欢在接受口供的时候又拱出了几个窝点，我们已经全部打掉了，以八公为首的拐卖组织已经被我们瓦解了，石欢也安全了，你心里的那块石头，落地了。

陈恳:孩子们终于安全了。

陈晓光:这次的行动，多亏了你。上级对我嘉奖，我要转正了。

陈恳:是吗?那恭喜你。

陈恳要坐起来，胸口却有点疼

陈晓光:你休息，为表彰你在这次行动中的英勇表现，我们警方要给你颁发一个见义巧为奖。

陈恳:谢，谢谢。

陈晓光:还好你打电话通知我们，我们到楼下的时候，两名哑小孩跑出来，看到我们，就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一直缠着我们，把我们带到了楼下。

陈恳:很聪明的孩子。

陈晓光:这些孩子已经交给了福利院，我们也在积极地寻找他们的父母。

陈恳:辛苦，辛苦你们了。

陈晓光:这是我们警方应该做的。你就好好养病，其他的事不用担心。

陈恳:那病钱。

陈晓光:病钱是我弟弟求我爸出的，你就放心吧。

陈恳:这怎么好意思。

陈晓光:没什么好不好意思的，怎么样，出院了，有什么打算?

陈恳（莞尔一笑）:我希望，能有一份工作。

陈晓光:你不是怕脏怕累吗?

陈恳（莞尔一笑）:我觉得我应该与时俱进。

陈晓光:你不怕钱赚得少吗?或者说，你不会担心这辈子就这样了吗?

陈恳（笑）:从前，我觉得我的命运就这样了，不可能再好了。那时，我选择相信了不可能，现在它不值得我信任，我选择相信可能，因为，一切皆有可能。

陈晓光:正好，我爸的公司缺一名清洁工，如果你可以的话就去吧。

陈晓把一张名片放在陈恳身旁

陈晓光:按照这张名片去找，别说你认识我，直接说你自己下岗了，就行了。

陈恳:了解。

陈晓光:我先走了。你好好休息。

陈晓光开了门

石欢跑了进来

石欢（开心）:叔叔，你终于醒了。

陈晓光:小欢，叔叔还在休息，不要打扰他。

陈恳:没事没事，小欢。

石欢:叔叔。

石欢从衣兜里掏出了几张纸币，放在陈恳身旁

石欢:这是我还给你的钱，我们两清了。

陈恳:你这臭小子，还知道两清这种词。

石欢:那当然了，我知道的东西可多了。

陈恳:钱我收下了，你以后在福利院，得听那些叔叔阿姨的话知道了吗?

石欢:叔叔，我不想去福利院，我想待在你身边。

陈恳:不行不行，你得去读书，上学，将来考个好大学，要不然你出来也会像叔叔一样。

石欢:我不要。

陈恳:你再这样，以后不要来叫我帮忙啊，救了你的命，还这么不听话。

石欢（眨了眨眼）:诶，叔叔，我从你的衣兜里拿出了一张东西哦。

陈恳:什么东西。

石欢拿出一张褶皱的彩票

陈恳一惊，伸手去拿

石欢:叔叔，我要待在你身边啊。

陈恳:说什么呢。别黏着我。

石欢:不知道这张是什么东西，算了，扔了吧。

陈恳:诶诶诶，小鬼头，服了你了，你说什么都好，彩票还给叔叔。

石欢:叔叔，拉勾。

陈恳:哎呦，叔叔现在这样不能拉勾啊。

石欢:那，骗人的是小狗。

陈恳:好好好快还来。

石欢把彩票递给陈恳，陈恳放到身子下，压着

陈恳:明天去福利院乖乖听话。

石欢:诶，叔叔，你说话不算话。

陈恳（坏笑）:你上当咯。

石欢嘟起嘴，摆出一副臭脸

石欢:小狗。

陈恳（坏笑，朝石欢吐舌头，做鬼脸）:小狗就小狗，小狗也很可爱的，而且，还很忠诚。

石欢朝陈恳吐了舌头

石欢:你是死狗。

石欢转身一蹦一跳地出了病房

陈恳:我靠。臭小子，你说什么，诶诶诶，回来，回来。

窗外，一轮阳光洒在病房上，随之而来的是陈恳的惨叫声和一些玻璃破碎声

陈恳:啊。

57.剧组 日 内

二十年后

陈恳（戴着眼镜）:这是就我的故事，直到后来，我与小欢就没再见面了，白驹过隙啊，二十年了。那时我做梦都不会想到，二十年后的今天，我还能家庭事业双丰收。

陈恳与一个人面对面坐着

背景是“说出你的故事，我们来拍”主题活动

一个人:为什么你当时不选择一份好一点的工作，而偏偏去做了清洁工呢?

陈恳:我一无学历，二无能力，只能先选择一份简单的工作，反正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我觉得清洁工没什么不好，没有这个职业，哪来的绿色城市?

一个人:二十年了，你怎么还对当年的事这么清楚。

陈恳:忘记屈辱，是对自己的残忍。

一个人:那你有过梦想吗?

陈恳:我的梦想就是能平安度过一生，无论有钱还是非常有钱。

一个人:你现在过得好吗?

陈恳:我现在的生活很充实。我自己都没有想过的。曾经我只是期盼天上掉馅饼，总想着坐享其成，后来发现，不可能的。有些事情，是不可能按照自己的意愿来的，唯有去与现实磨合，才能磨出结果来。

一个人:好的，陈先生，您能把手机号码留在这张纸上吗?（推过来一张纸，上面陆陆续续写满了电话号码）:您写在最下面，哝，您的故事我们已经用手机录下来了，如果故事通过，我们会通知您开拍。

陈恳起身

陈恳:麻烦你们了。

这时，门开了，石欢身后跟着一群剧组人员走了进来

这个人看见石欢，就向陈恳介绍

这个人:陈先生，这是我们剧组的导演。石欢导演。身后是我们剧组人员，他们当中虽有一些是残疾人，但是才华横溢。这次石导开展这样的活动，是为了寻找当年的一位恩人。

陈恳与石欢握手

陈恳:石导，幸会幸会。

石欢:陈先生，您好。

石欢向陈恳鞠了一躬

陈恳:石导不必如此。我还有急事，先走了。

陈恳披上外衣，走了出去

石欢:诶，陈先生。

陈恳转头，石欢朝陈恳扔了一支口哨

陈恳接住，望着石欢

石欢:我欠你的另一个东西。

石欢转身就要离开

陈恳莞尔一笑，从口袋里掏出一支碎口哨

陈恳:石导。

石欢转身

陈恳将碎口哨扔给了石欢

陈恳:我也有个东西还你。

石欢接着

陈恳:这下我们两清了。

石欢（笑）:改天出来喝一杯，我请你吃烧饼。

石欢笑着，陈恳莞尔一笑，转身离去

58.街头 日 外

一名年轻的乞丐衣衫褴褛，拿着碗在街边乞讨

年轻乞丐:各位大哥大姐行行好，我家突遭变故，一家五口人一夜之间全死光了，就剩我一人苟延残喘!

年轻乞丐跪在地上，有些人走过去将钱扔了进去

陈恳见了，走了过去，拿出一个钱包，从里面抽出了一百元钱

年轻乞丐见了，眼睛都直了

陈恳手上拿着一百元，望向年轻乞丐

陈恳:小兄弟，你这招伎俩过时了，不要再为了自己的沉沦找借口，这一百元，我借你，但是从今天开始，你就得去找一份工作，哪怕是做苦力，也比你这样低三下四的强，记住，我这钱是借你的。你以后得还我。

年轻乞丐（感激涕零）:谢谢谢谢谢谢，好心的叔叔。

年轻乞丐拿出一百元，发现一百元里夹着一张名片，是陈恳工作公司的名片，上面有着招聘职位以及地址电话号码等信息

年轻乞丐望着陈恳的背影，感慨万千

陈恳将一百元扔进了碗里，拿出了车钥匙，吹着口哨，朝远处的一辆轿车走去。
全剧终
编剧张书豪，联系电话13508220418微信同步